電話結束通話的那一刻,吳水淼警告自己一步都不準動。
那種窒息的感覺,心臟差一點就跌破錶的前一刻,奇蹟般的復甦。冰冷的空氣經過口腔吸進肺中,告訴他自己還活著。
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重複再重複,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駐足於安全島,周圍是呼嘯而過的車輛,來不及走過去的路人同吳水淼一樣,被滯留在了安全島。
四十分五分鐘,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它是一節課的時間。但對於一個等待的人來說,吳水淼被焦急和驚慌所籠罩著。
杯弓蛇影!
但凡身邊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引發他觸動那根最脆弱的神經。
手裡緊握的手機猛然震動,就像一隻驚弓之鳥,男人想都沒想按下接通鍵,手機裡韋巍的聲音飄進左耳。
“我在你身後!”
回眸一笑百媚生,當吳水淼轉身的時候,韋巍頭腦中浮現的就是這句詩。
只可惜看到的既不是美人,更不是含羞一笑。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很複雜,眼睛裡折射出的意味,盡是酸澀,悸動,還有就是一抹淡淡的□之色。
一條馬路,隔絕兩人,彼此相視,一言不語。
電話裡能清晰的聽見對方的呼吸聲,兩個人誰都沒有掛掉電話,安靜的等待。
火紅的短髮,被微風吹起,純色羽絨服,白璧無瑕,安靜不張揚的個性,擾亂了吳水淼的心田。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風衣,鮮明的顏色對比,給韋巍帶來的是另一種錯覺。
紅燈變成綠燈的那一秒,吳水淼下意識的邁出了第一步,卻聽到電話裡那個人說出了第二句話。
“誰允許你動的!還是你想讓我——先——走一步!”
可以強調加重了那句“先走一步”,果然吳水淼那條已經邁出去的腿,硬生生收了回來,不敢再動分毫。
“別,我聽你的,我不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站那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不要,求你,只要你不亂來!怎麼都行,好嗎?”
五十秒的綠燈,交通訊號燈上顯示過半,還有最後的二十秒。
考驗著男人最後的一點意志,赤焰狂魔颳起一陣旋風,穿梭在人群中,疾步來到他面前。
準瞬間兩人已經近在咫尺,吳水淼只要一伸手就能找到他。那麼近的距離,他膽怯了,不知道他為什麼來?
微低頭,右手插在側兜裡,左手中握著手機,吳水淼不敢看他。韋巍又往前走了一步,離他更近了,抬手輕撫他的臉頰,自言自語。
“老闆,怎麼回來都不告訴我?就那麼害怕我知道?還是又在背後醞釀什麼,準備這回使什麼陰招折騰我?”
不說話,好,我看你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韋巍的右手暗中加重了撫摸的力道。
“最好還是提前透露一下,也讓我一有個準備。省的我太蠢,連第一回合都過不了,多給您丟臉,讓您費半天勁白琢磨一回,沒讓您盡興,多不好啊。”
手腕用力,掐住他的下顎,迫使吳水淼不得不正視他。
就不信你還能忍下去,老子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現在。今天要是不把你留下,我韋巍就算是白活了。
拉過掐住下顎的右手,反握住將韋巍提到胸前,雙眸下垂,四目相對,慢慢審視他。
“你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腳下沒站穩,韋巍沒料想自己會如此輕易的被他搶佔先機,仰頭盯著吳水淼,深邃的眼眸彷彿再看一眼就會將他整個人吞噬掉。
“老子混到今天這種地步,敢說你吳水淼他媽不是罪魁禍首!你有什麼權利質問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逼得,所有的後果都是你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別人。”
“韋巍,你······”
藉著兩人親密的姿勢,韋巍從他手中掙脫開,揪過吳水淼的襯衫湊上前吻上他的唇。
兩篇唇瓣交織在一起,韋巍得意的看著吳水淼錯愕的表情。輕輕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吻的濃度。細長黑密的睫毛微微輕顫,靈巧的舌頭描摹著男人薄涼的唇形。
突然用牙齒輕輕咬住,褻玩似的,撕扯著那極為敏感的一點。細微的疼痛感傳進吳水淼的中樞神經迫使他倒抽一口,憑藉那唯一的缺口,撬開他的唇,溜進去共邀起舞。那樣青澀的探索,一寸一寸的品嚐,甜膩的味道,引誘著吳水淼陷入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