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圓桌,桌子上是吃剩的西瓜皮,劉埠翻到旁邊的躺椅上,涼風從東邊吹來,滿院的蔬菜葉子和葡萄藤發出悅耳的沙沙聲,明朗的月光照在上面,像打了層柔光一樣。劉埠舒服的嘆口氣,“我們現在在院子裡,你感到蚊子咬你了嗎?”
貝一戈四處張望,“好像…是沒有。”
“那就放過我的葡萄。”
劉埠打著哈欠慢悠悠的回房間睡覺。
貝一戈認命的收拾滿桌狼藉,倒完垃圾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一盆盆栽,他扶起來聞到陣陣香氣,又仔細的四處看看,才終於發現不對勁,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許多盆夜來香?在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像八卦陣一樣排列在院子裡,風吹過,香味四散,難怪蚊子不見了,貝一戈看看空著的躺椅,又看了看劉埠的房間亮起的燈光,忽然覺得夏天其實也沒那麼討厭。
夏天日長,五點鐘光景天就大亮了,劉埠伸了個懶腰,吸口新鮮空氣,看看有點龜裂的菜園地,去敲了敲貝一戈的房門。
貝一戈迷迷糊糊的被劉埠帶到井邊上,一股溼潤的氣息迎面撲來,貝一戈清醒過來,看著幽深的水井,井口的光反射到井底,水一顫一顫,貝一戈感覺自己的心也一顫一顫,像是喘不過來氣一樣,差一點就要載進去,反射性的倒退兩步,劉埠剛才說的話也在這一刻進去他的腦子裡。
“你說要用這井裡的水給菜地澆水?”
“是的,這些天一直不下雨,這些菜都缺水,需要給它澆水了。”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用井水?自來水不是也挺好的嗎?”
劉埠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敗家玩意兒,自來水不要錢嗎?”
此時的劉埠變成小人兒,在貝一戈腳下被踩來踩去,貝一戈萬分的怨念,踩死你,小氣的老闆。
劉埠已經在一邊催了,“快點,來打水。”
貝一戈一步三挪的蹭到井邊。
“把水桶扔下去,左右晃兩下就打滿水了。”
貝一戈從劉埠手裡接過水桶,看一眼深深的水井又把頭縮回去,苦著一張臉。“老闆,我感覺我老是要掉下去一樣。”
“沒事,習慣就好,萬一掉下去,我把你撈上來。”劉埠“好心”安慰。
貝一戈心一橫,閉著眼睛打滿水拉上來,水桶左搖右晃,濺出的水灑在貝一戈的涼拖上,貝一戈被涼的一個機靈,隨即興奮的把手放到水裡。
“哇,這水好涼啊!好舒服。”一邊說一邊把水撩到臉上,頭腦瞬間清明,一點也不困了。
劉埠找來一根扁擔,兩個大點的水桶,貝一戈正玩水玩的興奮,看到這些瞬間蔫了,天啊,我這是穿越到哪個年代了?
劉埠手持木條,敲敲貝一戈搭在扁擔上的右手,“高一點,保持平衡。”
貝一戈朝天翻了個白眼,他已經保持這個動作三分鐘了,好不容易水桶不晃了,只聽劉埠喊了聲“走著。”
貝一戈就像是被嬤嬤□□的秀女一樣,顛顛的上路了,走到目的地,最東邊的十幾米外的辣椒樹旁,水灑掉一半,只夠澆一顆辣椒,劉埠讓多澆點水,他看看這一排幾十株辣椒,也就是說就澆這一排他都要來來回回幾十趟,想想自己因為偷懶沒去辦的會計證、畢業證等等一切證件,我忍。哼!明天我就去把所有的證都考回來,然後吵你魷魚,讓你再壓榨我,小氣鬼,臭老闆。貝一戈心中憤憤,全沒在意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他一向是寬容的人,即使是在賀磊面前也對他諸多包容,在劉埠面前卻任性起來。
一排辣椒沒澆完,劉埠喊他吃早餐,接過他手中的活計自己親自上陣。
貝一戈坐在小板凳上,吃著買來的小籠包,喝著劉埠煮的稀飯,看著劉埠穩當的挑著水,生活無限美好啊!
劉埠脫掉上衣,穿著條馬褲,光著膀子挑著水,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這麼不注意形象。
“哇!身材真好!”貝一戈舔舔嘴角,“簡直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真不像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大叔。”
劉埠得意的聽貝一戈小聲嘀咕,卻在聽到後半句話之後黑了臉,他把扁擔一扔,喊了聲“貝一戈。”
貝一戈反射性的回“到!”
“吃好了嗎?”
“好了。”
“好了就過來挑水。”
貝一戈莫名其妙的看著一瞬間像是煞神附體的劉埠,乖乖的拿起扁擔挑水。
劉埠氣勢洶洶的走到小桌子前,一口一個小籠包,咬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小兔崽子,老子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