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唸的功夫,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宋以銘拎著保溫飯盒進來了,看見周鏡醒了就衝他笑了一下,“醒啦,我剛去給你弄早飯了。”
坐到病床邊上,宋以銘把飯盒開啟,兩層的飯盒,上層是雞蛋和鹹菜,下層是粥。宋以銘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周鏡嘴邊,“時間有點緊,只煮了白粥,將就一下,回家再做別的。”
“你特意回家去做的?”
宋以銘點頭,“外面賣的東西總覺得不乾淨,尤其你現在是胃病,我自己做才放心。”
“師兄,你是不是一夜都沒睡?”
宋以銘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睡了,就是醒的早。”
宋以銘在騙人,周鏡知道,因為即使在他加班那段忙碌的日子裡,他的黑眼圈都沒有現在這麼嚴重。吃了一口粥,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可是周鏡卻覺得那是最好吃的東西,一夜沒睡的人,卻在天亮的時候趕回家去做飯,只因為他覺得外面的東西不乾淨。
“師兄……”周鏡摟著宋以銘的脖子,使勁的蹭了蹭,聞到了一身的煙味,“你又抽菸了?”
“就抽了一根。”宋以銘搪塞著,因為周鏡很討厭煙味,“以後不抽了,來,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又騙人,周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麼大的煙味不可能只抽了一支菸,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宋以銘焦慮的樣子,“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宋以銘親了親他的頭髮,“不怪你。”
周鏡放開了宋以銘,老實的做了回去,有些沮喪地問:“這次又要住多久院?”
“應該不用。”宋以銘回想了一下昨晚上那場座談會,得出結論,“孟大夫的意思是回家養著就行。”
“又是他?”周鏡同情的看著宋以銘,甚至還想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他不是外科的?怎麼跑消化科了?”
“昨天晚上他值班。”宋以銘眼都沒抬,繼續淡定的給周鏡餵飯。
“座談會開了多久?”周鏡好奇的問,孟大夫的秉性他是有所耳聞的,當初和他一個病房的患者家屬都深有體會,本來進去的時候都是神采奕奕的,結果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就連他鐵打的師兄都不堪如此摧殘。周鏡忽然想起了另一個人,畢雷,如果把這倆人湊到一起,不知道誰的嘴更厲害一點?
“三個半小時。”宋以銘想起孟大夫那張嘴,手顫了一下,“其實他適合當領導。”
周鏡朝宋以銘豎了一下大拇指,“師兄,你果然一直都很犀利。”
喂周鏡吃了小半盒粥,宋以銘開始剝雞蛋,剝完之後,周鏡卻給推了回來,“師兄,你吃吧。”
“飽了還是不愛吃?”
“吃不動,有點想吐。”周鏡捂了一下自己的胃,忽然憂心忡忡的看著眼宋以銘,“師兄,我真的是胃病?”
宋以銘把雞蛋扔到剩下的粥裡,用勺攪碎,“不是,你有了。”
“我就知道……”周鏡又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狀的看著窗外,“娃他爹,怎麼辦,我不想打掉。”
宋以銘不理他,端起飯盒要吃飯,看見周鏡還明媚憂傷的看著窗外,就把他的臉扭了回來,“不是我的。”
“怎麼可能!”周鏡抓住宋以銘肩膀,“這不可能,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周鏡鬆開宋以銘,一邊退後一邊指著宋以銘,“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想認賬!你這個無情的男人!你休想打掉我的孩子!”
“沒讓你考北影真是屈才了。”宋以銘把周鏡抓回來,“老實等著我,我去問問孟大夫能不能出院,要是能出了,就直接去辦手續。”
周鏡朝宋以銘揮了揮小手,“師兄,祝你好運。”
宋以銘走的時候,迎著和煦的晨光,回來的時候,八九點鐘的太陽已經離他遠去了。周鏡百無聊賴的在病房裡等他,見他回來歡呼了一聲,“回家了!”
宋以銘晃了晃頭,總算找回了神遊已久的魂魄,收拾了一下,帶著周鏡出了醫院。在停車場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了剛下班的孟大夫,宋以銘猶豫了一下,剛想上前打招呼,卻被周鏡拽住了,“師兄,危險。”
“打個招呼,應該……”宋以銘頓了一下,不確定的說,“沒事吧……”
周鏡戒備的搖了搖頭,“小心為上,能躲則躲。”
“聽你的。”宋以銘捏了一下週鏡的臉,“上車吧。”
坐上車之後,宋以銘替周鏡繫好了安全帶,一踩油門,車就與孟大夫擦肩而過了,周鏡吐了一口長氣,藉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