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合作得很好,讓我參加的話,調研或是交涉都會方便一些,至於那些核對表格之類的差事,什麼人去做也可以吧?
他嘴角淡淡地勾起,靠在椅背上說,你真的想聽原因?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於是他的笑容消失了,似乎怕我聽不清楚還放慢了語速,說,因為我覺得你還沒這個資格。
看我呆呆地望著他,他解釋說,你不過才二十多歲,憑什麼來做這些大專案,公司裡比你職稱高,比你資歷老的設計師多的是,輪也輪不到你這裡來啊,懂嗎?不是才能問題,也不是什麼經驗,我們現在在講資格,資格就像文憑一樣,不管你多厲害,只要沒有取得文憑,就等同於什麼都不會。
我皺皺眉頭,說,你是說,就因為我年輕,所以才沒資格的嗎?他笑笑,也可以這麼說。我立刻有些不服氣,說這是什麼邏輯,我可沒聽過!他說,那你一定聽過,沒到法定結婚年齡的男女不能結婚的吧?你難道可以說,因為我發育得比常人快,所以我可以比別人早結婚嗎?資格就是這種東西,以前因為陳旭陽會護著你,別人不敢說什麼,可現在不一樣,我可沒必要因為你而遭白眼,專案我已經交給合適的人了,你先從最底層開始做起吧,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這才公平。
我沈默著咬了咬嘴唇,挺不甘心自己居然無法反駁,只有站起來說,那我沒事了,告辭,他見我突然要走,忙說,等一下,你過來。我遲疑著慢慢走過去,他從抽屜裡拿了一張小紙片給我,說,這是我的名片,公司每個人都拿了的,不過那天你還在翹班。以後有什麼意見隨時可以找我,不過,像今天這種和工作無關的問題,也請不要在工作的時間來打擾我。
知道了!我沒好氣地回答,什麼人啊,給張名片都不忘損人兩句。我重重地帶上了門,瞟了一眼手中的名片,劉銘淵,討厭的名字,順手揉成一團塞進了褲兜裡。
被他如此鄙視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好處,比如說,我從過去無休止的加班噩夢中徹底擺脫了出來,偶爾動作快的話還能稍微提前下班,然後趕公車去陳旭陽住的醫院,順帶慰問慰問兩個無聊的小家夥。
小冰挺說話算話,打從我開始上班起他就告別那燈紅酒綠的歡場,整天就呆在醫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本來在想這對於天性愛玩兒的他來說簡直是種折磨,所以決定儘量每天下班都趕過去,有時候就中午的一點可憐的休息時間都得提著水果零食去探監,可馬上我就發覺他對於我的到來持一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原因就出在那另一個小崽子身上,他倆可不像我這麼傻,一天到晚只會盯著陳旭陽的臉看,不無聊才怪,先開始的時候小純還比較收斂,只是帶點撲克牌來消磨時間,後來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把家裡的影牒機給搬過來了,整天租電影看,再後來,連遊戲機也裝上了,音響開得老大,倒也不怕吵著誰,倆人整天對戰還嫌時間不夠用,常有護士跟我抱怨半夜查房的時候聽見殺來殺去的刀槍棍棒聲。
由於小冰現在處於暫停工作的時期,沒有經濟來源,我總是定期的帶點錢給他,這也是為什麼他還比較歡迎我的原因,不過後來連這一丁點的熱情好象也沒有了,我總琢磨不透是怎麼回事,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他已經好久沒跟我提起缺錢花的事情了,於是我還特意跑了趟銀行取了幾大張出來,下了班高高興興地跑到醫院去。
走到病房門口我順手去扭把手,怪了,居然打不開,大白天的沒事兒幹鎖門做什麼?於是用力敲了幾下,說,小冰,是我,開開門啊。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啟了,開門的是小純,笑著說,蘇銳哥,今天這麼早啊?我說,早什麼,不是和平時一樣嗎?說完推開門進去了,看見小冰坐在床沿上,表情似乎特別不自在,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電視機關著,桌上也沒見著撲克牌,於是挺納悶地說,你倆在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小冰第一次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皺著眉頭說,你來幹什麼?我朝陳旭陽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說,來看看他啊,他說,你昨天不是才來過嗎?我笑了笑說,那你昨天也吃過飯,今天還要不要再吃啊?他斜了我一眼,從桌子上的一包煙裡抽出來一根,點燃了放在嘴裡。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到陳旭陽跟前,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問小純,今天早上檢查過了嗎,醫生怎麼說?小純支吾了一下,說,醫生說……好多了。
好多了?我苦笑一聲,那就好……隨後我走到小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過來一下,他於是站起來跟我走到外面,輕輕把門掩著,當我把錢拿出來放到他手上時,他竟然把手縮了回去,說幹什麼?我不要。
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