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告訴我他的床上工夫如何了得的話就不用麻煩了。
切,這個你自己就能親身體驗,我有什麼好講的。
我欲說還休地吐了口悶氣,確實同居也不是一月兩月的事情了,肌膚之親是常有的,卻每次都不會允許他越過那一步,他總是以為我還在為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我自認為早已經淡忘了。
但是,好象又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潛意識裡不想與他發生關係,雖然承認無法失去他,但和情人這個概念又確實存在距離。
我微微皺起眉頭,暫時關閉了這條思路,接著說,你老實告訴我,陳旭陽對你說過什麼,他是不是威脅過你……
你老把他想那麼險惡幹嘛,虧還是一家子人呢,小冰的口氣帶著挖苦。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把他想得多險惡,是他的行事作風就如此,我認真地糾正他說,說他沒有,那你給個要東躲西藏的理由先?
還有,你為什麼瞞著我小純的事情,我面對他的沉默是金,窮追不捨地問到,他一直住在你家,可你對我只字不提。
煩死了,你又不是我媽,幹嘛每件事情都得向你打報告?
不是這個問題,我嚥了下口水,拜託你跟我說實話,你對他是不是已經……
我“日久生情”這四個字還沒有找到機會誕生出來,他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般激動,兇巴巴地說,你這樣自以為是的說法很噁心知不知道,還嫌我被那婆婆媽媽的小鬼煩得不夠多是不是,瞎起鬨什麼?
明天你就給我上班去,我這裡不會讓你住了,他說完火大似的翻了個身,又補充一句,別再和姓陳的冷戰了,你告訴他,我保證一個星期內讓那小混蛋心服口服地滾回鬼子那兒去,你們倆把自己管好就燒高香了,以後沒事兒少來煩我!
我給他一鼓作氣說得沒有插嘴的餘地,只好重重地將被子拉過來一裹,隨便你吧,我不管了。
第二天當真被小冰準時踢下了床,照舊躊躇滿志地跨進公司,心裡卻怎麼都有點犯嘀咕,一想到可能剛見面又會是張臭臉,就真想扔顆手榴彈進去一了百了。
沒想到剛剛捅開我辦公室的門,便看見我們公司呼風喚雨的老總大人已經在敬候光臨了,咱剛有點想把腳往回抽的企圖,他便紅眉毛綠眼睛地說,愣著幹什麼,沒見過我嗎?快關門。
完了,又是披著領導的所向披靡百毒不侵的外殼來訓下屬了,看他那副氣勢就知道籌備已久來者不善的,而本人從硬體到軟體條件顯然都處於即將被這場物競天擇淘汰掉的位置。
他看我乖乖地關上了門後,兩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裡站了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地挪到我跟前,我微微埋著腦袋,時刻準備迎接他天女散花般的唾沫星子。
你……昨天晚上跑去哪裡了?落下來的語氣竟然來了三百六十度急轉彎,軟和得同化了的糖似的。
啊?我抬起腦袋,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這廝反倒還用巨無辜的眼神審視我。
我在家裡等了你一個晚上。他說完,兩隻手從口袋了抽出來,一隻拉住我的胳膊,一隻放到了我的後腦勺上。
毫無準備的,他的唇緊接著貼了上來,我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掙脫的動作,他又立刻牢牢抱住我,吻也更加激烈起來。
本人從來不擅長近身搏鬥,因此一路撤退到了牆邊,早上花了半小時梳到完美狀態的髮型也慘遭蹂躪,他明顯還留有胡茬的臉蹭著我的脖子,一邊說,還在生氣嗎?我話說得太重了。
我沉默著避開他的眼神,琢磨著甭那麼便宜了這鳥人,得繼續擺著撲克臉進行教育感化工作,讓他認清形式,不擊自潰。
不是您老人家讓我在你眼前消失嗎,我哪裡還敢回家礙著您的眼?
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他擺明了走的是苦肉計,小純那兔崽子把事情鬧得夠嗆,你偏偏在跟前煽風點火的,不是存心考驗我耐力嗎?
見我依舊無動於衷的表情,他將我的臉轉過去,說,好了,都不是三歲小孩兒了,有剛說你幾句就離家出走的嗎?咱倆不要再為這些事情吵來吵去了,特累人,我保證會心平氣和地跟小純談談,所以拜託你也不要再攪和進來了,好吧?
說完,那種以受害者自居的眼神順勢升了個級,放在一中年男人臉上還真那麼出乎意料地招人垂憐。
介於他的認錯態度史無前例的好,和過去死要面子的態度相比確實存在長足進步,我竟然忽略了早已升至頂級的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客觀規律,很快便被糖衣炮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