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兒就砍死他丫的!我那張牙舞爪準備清理門戶的架勢,真是恨不得兩隻手直接變成不鏽鋼菜刀。
祖宗你先聽我說行不行……他拼命抓住我往回拽,年輕人就愛衝動,我話都沒說完呢……他給我錢,當然不是為了性好不好,否則哪裡還等得到你老人家動手,我他媽就先滅了他,今兒個直接提腦袋瓜子來見你了。
看我還沒停下來,小冰差點沒跪下來,好了好了,我看你好奇心那麼重就忍不住逗你的,誰知道你這麼較真兒呢,你要抹不開面子我自己抽自己兩嘴巴行不?
我力氣漸漸鬆懈,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一偏腦袋盯著他貌似無辜的傻笑,咬牙切齒地說,我現在還真想揍你了。
也不能全怪我吧,他立馬識趣地閃開三米遠,這說明你對陳旭陽根本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靠,小混蛋還真不識抬舉,那是因為我信了你這沒良心的,我哼了一聲,行了,別跟我耍滑頭,從實招來是怎麼回事?
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值得驚您的駕。他笑嘻嘻地做垂死掙扎,見我的眼神已經進入最後通牒,終於開口說,他以為我想對他寶貝兒子圖謀不軌,這些錢算是補償,要我離那姓姜的遠點兒。
啊?我愕然,他怎麼會知道的,小純不是早回去了嗎?
所以我把錢還給他囉。小冰說得輕描淡寫。
喝,這白眼狼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吧,我忍不住對陳旭陽的做法表示出十足的憤慨。
無所謂,反正我對那小鬼沒興趣。他冷冷地丟下了一句,接著說,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剛轉身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既然你那麼緊張陳旭陽,就一心一意跟他過,別再想東想西的……
我說,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哦,沒準兒是生理期到了,內分泌失調。
他這一走我連買菜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殺個回馬槍,進了門把錢往桌子上一撂,姓陳的,陳老闆,有錢也不帶這麼缺德的吧?
他正躺沙發上看電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紙包,慢慢撐起來說,這怎麼了?誰又惹你了啊?
你當打發要飯的呢?我氣得語無倫次,差點沒把錢扔他臉上,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我都替你臉紅我!
他愣了愣,立馬把眼睛瞪個溜圓,哎,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都怎麼跟你說的,你太大驚小怪了吧,我可沒想那麼多……
沒等他解釋完,我一拍桌子,小冰是我朋友,你倒欺負到他頭上去了!
那小純也是我兒子好不好?他突然來了力氣,自沙發上一蹭就起來了,要不是學校那邊的電話都打我辦公室來了我還矇在鼓裡,那小兔崽子被他搞得神魂顛倒,連書都不回去讀了,你叫我怎麼辦?
可……,這話怎麼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過去陳旭陽睡醫院的時候,要不是小純盯著梢,我樓都跳幾回了,想到這碴兒,我立馬有些沒了底氣。
你找你兒子好好談談不行?小冰又沒做錯什麼,有眼睛的人不都知道是誰纏著誰不放……
找他談有用的話就沒今天的事兒了,上個星期我和他媽差點沒把他五花大綁才拖到機場去,送他上飛機就跟塞進屠宰場似的又哭又鬧,擱過去我說一他從來不敢說二,這次就跟聾了瞎了,一句也聽不進去……
我及時將他的囉嗦扼殺在搖籃裡,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你這麼強插進去一腳算什麼意思?
自己解決?他觸了電似的提高嗓門,你說的是什麼話?他是我兒子我不該負責嗎?他是家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我再怎麼民主也不可能允許他和一個賣春的……
他話音未落,我跳起來就是一記巴掌降落在他左臉上,這才發現,很久沒有溫習這必修課的下場就是整個手掌都失去了知覺。
你嘴巴放乾淨點,我的指甲狠狠地插進掌心的面板裡,壓抑著激動說,我看你是怕你過去對小冰做過的醜事被你兒子知道,怕他看低你吧!少在這裡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還不清楚你有多自私?!
說完我扔下這豎在原地呆若木雞的傢伙,一趟子跑回臥室將門死死地反鎖掉。
外面陷入萬物死絕了般的寂靜,過了晚飯時間也沒見著誰來認罪伏法,直到我躺在床上幾乎要昏昏欲睡時;有人開始試探著敲門了。
蘇銳,我們好好談談。
……我翻了個身,扯起枕頭捂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