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你醒了?吃早飯吧。”付言沒好氣的丟下一雙筷子。
“你做的?”羽敲了敲筷子,然後吃了一口,慢悠悠的道,“你從來沒做過飯吧?”
付言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麼輕微的顫了顫,含含糊糊的道,“誰說的?”
羽輕輕的將碗回了桌上,“這麵條是生的。”
“……”付言臉微微一紅,惱火的把碗搶了過來,“不吃就不吃,別用這種理由搪塞我。”
“這是什麼?你的謝禮?”羽撇撇嘴。
“我為什麼要謝你?”
“嗯,比如說,我沒有把亡靈現在的啥樣子貼到網上去。”
“我已經說了,我不是亡靈。”付言一把抓過碗,將大半碗麵條全部倒進水池,然後咬牙切齒的道,“不吃你就給我滾出去。”
“……”羽站在那裡,沉默的看了一會,“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確實是個別扭的笨蛋。”
付言微顫的肩膀停下了,他轉過頭看著羽,支吾著道,“你說的他是……”
羽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轉身拿起了已經準備好的揹包,“我不回來吃中飯了。”
“喂,等等!”付言的叫罵聲被羽不客氣的丟在了身後。
林祁非已經在一年多以前休學,他最後登記的一條地址是在虹口區的一處小房子,羽轉了幾班地鐵之後,花了不少周折才找到。
作為青幫繼承人的房子,這裡似乎小的有點可憐,糟糕的電力系統,還有很是差勁的門鎖。
羽開啟門只用了十秒鐘不到的時間。
房子像是許多天沒有人住了。
羽吸了吸鼻子。
灰塵,還有其他什麼奇怪東西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著。
他走到了衣櫃的邊上,裡面的衣服還在,好像房子的主人只是像往常一樣離開家門,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房子裡沒有保險箱,顯然也沒有什麼放置貴重物品的地方。
羽在破舊的單人床邊上坐下,在床墊下面摸了摸,找到了一把黑色的格洛克17,彈夾裝在裡面,但是沒有上膛。
桌上放著一個相簿,上面是一個和林祁御長的很相似的少年,而站在他旁邊的人是……
這個時候,有人從樓梯走上來,羽撥開窗沿看了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一步步的走上來。
SHIT!
羽幾乎是咒罵出聲。
他不知道為什麼扎克?克萊斯頓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羽知道,這個人絕對會造成麻煩。
殺手無聲無息的爬出了窗外,他抓住陡峭的公寓邊緣,儘量把自己的身體貼在了窗外。
這個麻煩還真是難甩掉。
他聽到扎克在房間裡走動、翻找東西的聲音。
羽沉默了一會,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扎克聽到腦後槍栓拉響的聲音,接著是一個低沉的嗓音。
“別動。”
他本能的側過頭,然而,在那瞬間,一顆子彈已經擦著他的側臉打入了牆壁,耳邊的巨大響聲令扎克自己也跟著震了震。
“我說了,別動,殺了你對我來說會方便很多,克萊斯頓探員。”
扎克笑了,他的身體沒有動,但是他的臉上卻已經被狂喜所充斥。
“這就是你嗎?我找了幾年的傢伙。”
“你最好停下你這種無謂的舉動,你不會找到任何的答案。”
這個人不僅是賭徒,更是瘋子。
羽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可以殺了扎克,然後讓事情一了百了,但事實上,羽從來沒有因為調查之類的,或者是任何其他的原因而殺過警察。
“你如果想要阻止我,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我是不會停下的,我會找到你。”扎克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你知道我始終會找到你的,因為我知道你是誰。”
“……”
“另一方面,我們可以合作。”
“我不需要跟什麼人合作。”羽壓著嗓子,冷冷的答道。
扎克微微的吸了一口氣,他緩緩的道,“我知道你在找什麼,我知道是誰殺了真田聖。”
手槍慢慢的靠近了,扎克的身體微微繃緊,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所有的答案在一瞬間變得很近。
或者說,他就要死了。
他感覺到槍口慢慢的劃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