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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Oh; Nowhere left to go。

are we gettin' closer; closer?

No; all we know is no。

nights are getting colder; colder。

Hey。 Tears all fall the same。

We all feel the rain。

We can't change。

Everywhere we go; we're looking for the sun。

Nowhere to grow old。 We're always on the run。

They say we'll rot in hell; well I don't think we will。

They've branded us enough。

Outlaws of love。

這是Adam Lambert所唱的歌裡夏末最喜歡的一首,每次聽都會覺得被每一個音符每一段音律擊中內心最脆弱的角落。而這一次,夏末在這首歌裡聽到了絕望。

夏末失神地解開手機屏鎖,開啟那條戲劇性的簡訊,盯著螢幕上“陳也”兩個字看久了,夏末覺得視線有些模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手掌被眼淚沾溼,夏末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哭了。

握在手心裡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夏末瞥了一眼,螢幕上顯示的是夏媽媽的來電。他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接通電話。夏媽媽在電話那邊興致勃勃地問起夏末今天有沒有吃生日蛋糕,生日過得快不快樂。

夏末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手腳冰冷,兩眼無神地張了張嘴,說:

“……快樂。”

夏末強忍著眼裡的淚水,揉了揉眼睛跟夏媽媽說他現在回到家裡了,夏媽媽只當兒子是想家了,倒也沒有多想,只是叮囑夏末要早點休息。

夏末應好,等到掛了電話之後便直接把手機關了機。他摘下耳機從床上下來,開啟房間裡和客廳的燈,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浴缸裡的水龍頭嘩啦啦地流出溫水。他站在一面半身鏡面前,看著鏡子裡死氣沉沉的陌生臉孔發著呆,直到浴缸裡的水嘩啦啦地漫出來他才回過神來。

他解開衣服坐在浴缸裡,又開啟花灑,低著頭任水流從頭頂流下,滑過眼角,分不清是溫水還是淚水。

陳也……

夏末縮著身子整個人埋進水裡,水流灌進鼻孔和耳朵裡,因為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痛苦的滋味,所以才能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

牆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地響著,屋裡沒有開燈,夏末安安靜靜地坐在正對著電視機的沙發上,螢幕上正在重播晚間新聞,電視放映卻沒有開聲音。寬敞的客廳異常安靜,無聲電視上發出的光芒,照映出夏末面無表情的臉龐。

忽然連續響起幾聲“叮咚叮咚”的門鈴聲,打破了屋內詭異的寧靜。夏末總算是抬起眼眸,在眼瞼上落下一片陰影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門鈴聲又“叮咚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彷彿在提醒他門口站著的那個人內心著急的心情。

夏末摸著牆上的開關開啟屋裡的吊燈,他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走到玄關處。然而,不管他裝出多麼風輕雲淡的樣子,透過貓眼裡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陳也的瞬間,驟然縮放的瞳孔怎麼也隱藏不了他內心巨大的恐慌,就連臉上偽裝出來的倔強面具也被徹底撕毀。一時之間,懼怕,迷茫,驚恐,各種負面情緒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洶湧而出,他縮回搭在門把上的手,顫抖著,慌亂著。

為什麼陳也會出現在這裡,夏末又忍不住渾身顫慄,身體好不容易回暖的體溫又迅速轉冷。

他很害怕,害怕陳也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你真他媽噁心。”恐懼感來勢洶洶,鋪天蓋地地將他的理智淹沒,他甚至沒有想過陳也此時專程跑過來,著急地敲著他家大門就為了罵他一句“你真他媽噁心”是有多麼不合理。

門鈴響了好一陣子,終於安靜下來了。

夏末背靠著牆壁,慢慢蹲下身子,抱著雙膝坐在門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門鈴聲不再響起,四周又恢復一片沉寂。地板的寒氣慢慢侵襲夏末的全身,他伸出冰冷的雙手捂住同樣冷冰冰的雙腳,下巴抵在膝蓋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大門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