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魏明開口,要領他回去,恆少爺只給了他們1個半小時的時間,來回的車程就要1個小時15分鐘,他不敢耽誤。
徐禮搖搖頭,吐出幾個字,“明哥,你能幫我個忙嘛?”
魏明一愣,幾秒後才有反應,“你說。”
“再給我10分鐘。”
魏明為難的看著他,他不想拒絕來自徐禮的請求,可是恆少爺這幾年殘忍的手段著實讓他心驚,他試圖開導徐禮,“我們下次還可以來”沉吟半秒,“如果你這次晚回去,那下次決然再沒有出來的機會,恆少爺的作風你是明白的,說一不二,我已經拖得很晚了,現在趕回去都不一定能來得及,不是你明哥不想幫你,實在是……”
魏明說不下去了,因為徐禮放佛一潭死水,再無波瀾。他撇過頭,超先邁步像停車場走,聽見徐禮跟過來的腳步聲,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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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徐禮不再掙扎,再次拜託魏明,如果可以請帶上一束百合,去三廳8…11格,幫忙祭拜下他另一位友人。魏明點頭,答應的乾脆。
當天秋高氣爽,雲淡風輕,是個好時節。
季氏企業跨越金融、房地產和科技業,短短三年已經獨佔鰲頭,巨霸一方,完成了人類的原始積累。明水街的陰暗汙穢,被掩埋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雕欄玉砌下的高樓,包裹的也不過是糜爛的光景。
紅塵滾滾來,何事惹塵埃。
魏明在13樓先行一步下電梯,他的職務是總經理,不能再往上越過自己辦公區域,那是不能隨便闖入的禁地,權利於慾望的中心。
走前魏明給徐禮留下一包煙,“拿著,要是還習慣我下次再給你。”和季秉恆為他準備的高檔煙完全不同,5塊錢一包的地攤貨,卻也是他在明水街最長抽也最熟悉的味道。
一個人長久地保留固定的牌子或者事物,並不是因為這件東西或者這個牌子有多好,多麼引人喜歡,有時候僅僅是因為它代表了這個人對某段時間亦或對某個人的懷念而已。
專屬電梯直達頂樓,中間不會再有其他乘客,徐禮肆無忌憚的開啟香菸的包裝,倒出一支,掏出打火機燃起,深深的吸下一大口。
辛辣的味道帶著強烈的刺激滑過他的喉嚨,他不比從前,五年間發生的種種一點點的消磨掉他的身體,徐禮壓下咳嗽的衝動,一口接一口,讓密封的空間都瀰漫上劣質嗆人的煙味。
電梯裡有一面通透的大鏡子,能照進人的半身。徐禮眯著眼,從縫隙裡看見自己,頹廢敗落,比以前更加不招人喜歡,毛仔曾經嘲笑他,“禮子,你這種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鳥樣註定要打一輩子光棍,當光桿司令,來多少女人都會被你悶跑,又笨又不討人喜歡,等你老了無依無靠可別來麻煩我。”徐禮那時候心中有夢想,懷揣憧憬和希望,對待愛情無所畏懼,所以也不理會他,全身心投入到瘋狂追逐的虛幻世界裡。可是現在想來,再看看自己……徐禮深深地吐了口煙,細細地感受餘味尖銳的纏綿。
徐禮現在煙不離手,一天要抽十多包,最惡劣的情況是一天一整條,那天季秉恆對著整整一缸的菸灰和灑落滿地的菸蒂,不大高興,過去打落他手裡的菸頭,強行收走餘下的香菸,縷了縷他前額垂落的髮絲,“你是在慢性自殺,寶貝,別挑戰我的耐性。”
徐禮已經在前些日子脫離標誌性的板寸,褪去晦氣的樣子,這一切都是按照季秉恆的要求。他要求徐禮變回從前的樣子,至少目前來說,在外表上是要先還原的。
人年少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根逆骨,尤其是徐禮這樣的撲街仔,總是想盡方法凸顯自身的叛逆,紋身、染髮、肌肉、鐵棍,隨便捻來一樣都是撲街仔必備標誌。
徐禮也不能免俗的刻上印記,被打上標誌,那些年他就像個兇猛獨行的食肉動物,年輕、危險,可偏偏卻又忠心耿耿,明明野性難尋卻還逼著自己幻化成家犬,哪怕主人一個眼神都會搖著尾巴狂奔回去。
電梯“叮”一聲停住,開啟門,徐禮吐出最後一個口煙,才緩緩邁步走出去。
總秘掛著專業的笑臉對他打招呼,對於他的置若罔聞也見怪不怪,任由他暢通無阻地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在他要推門的前一刻,才出聲制止,“徐先生,季總有訪客,請您等一等。”
徐禮木然的呆立,不輕不重的“哦”一聲,渡到等待室隨意的坐下,窩在沙發裡繼續抽著他的煙。品質拙劣的嗆人煙霧讓總秘小姐不大能接受,雖然嘴上沒有抱怨,但也黛眉微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