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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小鎮的冬天不比南方,冷的連鼻子都能凍掉下來。

徐禮擔心小傢伙不適應,提前做足了準備。

臘八的前一天,像往常那樣,徐禮在雞叫的時候起床,收拾好當天要用的東西,把飯菜用盒子裝好,外面裹一層保溫用的棉絮,背上小芷兒,鎖好門,繼續出攤,賣他的香菸。

他已經越來越適應現在的生活。

小傢伙被厚實的碎花黑邊小杯子裹的嚴嚴實實,點點大的小腦袋上也被扣著頂暖呼呼的虎頭小帽子,整個人都被武裝到嚴絲合縫,一點小風都吹不進去。

天還沒亮就跟著徐禮出門,一路上昏昏沉沉總也沒個醒。

到礦場門口的時候剛剛好是開工時間,長期勞作的男人們陸陸續續的打著哈欠從四面八方趕來上工,路過徐禮的旁邊,熟悉的打聲招呼,再有就是買幾隻煙,遞上來的都是些毛票,徐禮收好,把煙放到他們佈滿老繭粗糙的手掌心裡。

這就是一天的開始。

到了七點正式下井,徐禮的攤子就開始鮮少有人問津,這時候小芷兒開始轉醒,徐禮會從包裡翻出還溫熱的牛奶和雞蛋,細細地給她喂進去。

一切過後,小傢伙喜歡打著飽嗝把玩徐禮的手指,來來去去的翻騰,然後徐禮會指著旁邊的場景叫她一些平時用的到的建議用語,父女倆就這麼親密抱在一起,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光臨。

這時候的徐禮就像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毫無發光點的男人……父親,任誰也看不出他不堪的過去和曾經,還有那些經歷過的痛苦和折磨。

對於某些人,和那段感情,早已荒蕪。

不會在黯然神傷,一切都走到盡頭。

他找到了出口。

而今他所要面對的問題只有一個,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僅此而已。

小鎮的人們有些迷信,斤斤計較,卻又出奇地和善,或者質樸。

沉重的生活壓在他們肩上,賺錢養家是唯一的信念,人一旦被貧窮和勞累拖住,想的唸的無非只剩下下一頓的著落。

螻蟻雖小,也有長短。

走的越發近了,相處也就越發真實,都是實打實的漢子,說話直來直去,不用掖著藏著,也不怕哪句說的不對,對方就會立刻翻臉,然後做出讓他感到羞恥的事情……他不會再時常感覺到疲憊,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由心而出的蒼老。

渾噩疲憊的日子終究是過去了,唯一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