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沒再堅持,“那好吧,那我也學習,我們也開學期中考試呢。”
“好。”
又聊了一會兒,我收拾好畫具打算走,剛轉身他就叫住我,“哥哥,我……”
那聲哥哥讓我心裡一抖,我又想到小迪,好久沒聽到那很低卻溫柔中帶著不好意思的一聲“哥哥”,他每次不好意思的時候就喜歡叫我哥哥,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皺眉回頭,沒等柯俊寶說什麼,就微笑著說,“寶寶,別叫我哥哥,聽著彆扭呢,呵呵,就叫一個字得了。”
“哦,呵,好的,”他並不知道我想了什麼,繼續說,“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學習行嗎?”
“當然可以。好啦,走吧。”
我記得那天我們是去畫的夕陽下的一片稻草,柔紅色的光照在他的側臉上,他笑得很安靜卻有股淡淡的憂傷,那時的我一點都沒有察覺過他的心思,那個從小就很乖,很喜歡追隨我腳步的男孩兒,我一直照顧著的弟弟,我忘了他會長大。
我做不到樸朔濤那麼冷酷,對不喜歡的人可以徹底的絕情,誰對我好,我也會對那個人很好,我一直都不覺得這是個錯誤,是柯俊寶讓我明白,有時候冷酷或許也是善意,而溫柔或許是種殘酷。
十一那幾天寢室的兄弟們都滿地方跑,只有我在寢室待著,偶爾也就和任行他們打打球,其餘時間就是學習,於是我和柯俊寶幾乎形影不離了,我有種他在我的生活中潛移默化地代替小迪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在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忽然對他有了一種牴觸情緒,我不想讓任何人代替小迪,我不想似曾相識的情景發生的時候身邊站著的是另一個人,我寧可是我自己一個人。
人去樓空,也好過物是人非。
有一天我和寶寶看到我們學校所謂的校花,就開一些玩笑,那個校花找了個男朋友才華橫溢,只可惜長得有點對不起觀眾,正當我和柯俊寶講到好笑處笑得開心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小迪在不遠處,好像望著我們,我本能地立刻止住笑,拉著寶寶就走了。
高二上學期結束我等他們高一放學,就呆在寢室,寶寶讓我等他一起回去,我心裡就覺得很諷刺,我和小迪徹底玩兒完了,連一起回家都是奢望。
那天我無所事事,心想高二學生應該都走了,小迪他,也該回家了吧,這麼想著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往他們宿舍走,走到門口我就笑自己真是窩囊,呵,算了,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我真是傻瓜。
順手轉了一下門把手,竟然轉得動,我楞了一下,終於還是抵不住心底的渴望走了進去。屋裡沒人,我幾乎一眼就認出哪個是小迪的床位,自從分別後我第一次到他新換的宿舍,呵呵,原來他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嗯?這套奧賽書他收到了啊,呵呵,真好,他好像看得挺勤的,都有點舊了的感覺……
我看著他的桌子看著他的床位,心裡偷偷地高興。看到他的被褥的時候我微微皺眉頭,這個傻小子,都冬天了蓋這麼薄的被不怕感冒啊?我有點來氣,想想又自嘲,哎,你是他什麼人,別管那麼多了。心裡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卻還是抵不住心底的傷心,算了,哪天給他買個厚點的被子,讓凌瓏給他吧……
我想得太專心,忘了考慮這都放假了,怎麼他的書和床鋪都沒收起來,所以在他突然進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我的手還在桌子上的奧賽書上放著,嘴角的笑還沒消失,他就那麼突兀地走進來,他看到我明顯驚愣,我也是一樣的反應。他好像又高了點,呵,好久沒見了,高得明顯了。我壓制住內心的喜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我來找一下任行,他不在?”
小迪愣了半天,反應過來後忙說,“哦,那個,他、他回家了。”
“嗯,那好,沒事了,我走了。”我鎮定地走出去,走到門口還是放不下心,裝作隨口地說,“你的被子也真夠薄的,這麼大人了,知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啊?”說完我就要走,他忽然走過來,站在我背後離得很近,問我,“那套書是不是你給我的?”
我心裡顫了一下,不過馬上很自然地說,“書?什麼書?”
“……”他沒在說什麼,我立刻邁開腳步往外走,“快點回家吧你,都放多少天了還在這兒幹嘛。”我背對著他,邊走邊說,我想逃跑,真的是逃離一樣的心情。
“你不是也沒走……”
“我等寶寶,”我頓住腳步,回頭對他微笑道,“寶寶你也知道,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在高一,他後天放假,我等他一起回去。”
“……”他沉默著看著我,我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