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錯覺,所以總是很小心地去愛他,我想等他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後要離開我,我可以不用那麼驚慌,不用那麼心痛。所以我接受著我們的“愛情”,卻默默計算著何時的別離。
坐了十多個小時左右的飛機,終於到了三亞,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們託著兩個行李箱,在機場裡買了個關於三亞旅遊的小冊子,晃悠悠地滿街找賓館。
最後在離機場不遠的地方找到一個很大的酒店,進去問價被嚇到,一晚上要五百多還說是特價,我有點蒙,不會是誤打誤撞進了個傳說中的星級酒店吧,不過這也太貴了點吧,這可是我上學時候打工一個月的錢。
我猶豫的時候,小迪已經利落地開房了,房費加押金一千三就往那兒一擱,就換來那麼一個七彩的鑰匙卡,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搞定一切朝我走過來,笑著敲了敲我的頭,“走啦,想啥呢?”
“呃,哦……那個,小迪,真住啊?”
“呵,錢都交了,你說呢?”說著他就拖著行李箱往前走,我愣愣地跟著他,忽然間心裡很不好受,我差點忘了,他家很有錢,跟我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可以一擲千金,我做不到。我高中就是拿獎學金和打工的錢過的三年,我爸給我的錢我就一直存著沒動過,我想我的大學也會一樣吧,我所有的錢都是精打細算的,而他可以用我打工一個月的錢僅僅是睡一晚上覺,這對他來說可能微不足道,對我卻是個不小的打擊。
我那時候就是個窮小子,我從很小就知道錢很重要,從小到大瘋狂努力地學習我就是奔著錢去的,我沒有過什麼偉大的濟世之類的想法,我只是想擺脫每個月困頓的時候,不得不低頭去那個我稱作媽媽卻從沒關心過我的女人的另一個新家庭去耍心眼兒要生活費,我只是想讓自己以後可以有數不完的錢,讓我唯一在乎的老爸過上最舒服的生活。
我心情複雜地隨著他上樓,我看著他手裡我從沒見過的東西,他用的那麼熟練那麼理所當然,門開的時候,我看著他瘦高的背影第一次對他有種遙遠的感覺。
我走進屋看到裡面的設施再次呆了,一個酒店裡的客房都比我家裡的傢俱好,一種莫名的委屈難過憤怒堆積在一起的情緒襲上來,我沉默著放好東西。那天,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貧富差距,那個在政治課上聽了那麼久的術語,我第一次親身驗證了它。
“哥?”我回身,看到小迪擔心地看著我,“你怎麼了?胃難受嗎?”
我看著面前這個乾乾淨淨的人,一身名牌卻從不張揚的人,他愛我?呵,怎麼可能呢,他一個貴公子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這個窮小子呢?王小飛,你別痴心妄想了。
我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沒事兒,忽然困了。”
“那你先去洗,早點睡吧。對了,你先等一下,我看看它這兒是不是用熱水器的,”說著他走到浴室看了看,回頭說,“不是,呵呵,好像國內賓館都不安那個東西,哥你來洗吧。”
他不經意說的幾句話正好戳到我痛處,呵,熱水器?我長這麼大沒用過,國內?他才十五歲就出過國了?我都十八了還沒出過省呢。
溫熱的水滑過我肌膚的時候,我抬臂看到在水珠下猙獰的傷疤,說不介意是放屁,那麼長的口子,縫了十三針難看死了,露出來的時候很多人朝著那兒看,我裝不在乎,心裡卻不舒服。我忽然覺得我的愛情就像我的手臂一樣,上面是一層溫熱晶亮的水珠,下面卻是醜陋猙獰的傷疤。
大腦一片空白地洗完出來,看到小迪在床上坐著,他看到我笑著說了句洗完啦,就也走進浴室去了,我看電視開著正在放機器貓,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畫片,我笑了笑,這麼簡單孩子氣的人,怎麼會認真考慮過所謂以後的那些困難呢。
他洗完出來,動畫片還沒放完,我就陪著他一起看,那個大雄真是蠢斃了,不過還挺逗的,他在我旁邊哈哈笑,那麼開心的樣子我看著好像隔著一個空間一樣。
看完我們各自睡一個床,黑暗中我張望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
“哥,你睡了嗎?”我聽到小迪的聲音輕輕問我。
我側過身看向他,“沒呢,怎麼了?”
“我感覺你不太高興,你怎麼了?”
“呵,沒有啊,坐飛機暈的,有點難受。”
“哦,這樣啊,那好點了沒?”
“好了,沒事了。早點睡吧,累一天了。”
“嗯,好。”說著他就面朝著我閉上眼睛,我看著他靜靜睡覺的模樣,忽然間覺得我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