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率超過五成……你也不知道吧。”滕誠自己點了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來。
對面的王良,瞪著眼睛張著嘴,一臉不相信地自言自語:“怎麼會……我記得……他媽媽……我操……”
王良把煙掐了丟進垃圾,要回樓裡去。
滕誠喊住他:“你站住,手術起碼還要兩個多小時呢。我找了最好的麻醉師,裡面是副院長親自主刀,如果有什麼問題……”滕誠環顧了下醫院四周,那意思好像裡面的人有事兒,他就要把醫院炸了一樣。果然——“醫院治不好人,留著做什麼。”
滕誠喃喃自語,那語氣裡帶著的寒意讓王良這個平時粗枝大葉的人,都從裡涼到外。
“滕總,你對麥子他……”王良重新審視了下滕誠。那股子排斥感到底散了不少,這個人知道麥柯比他還多,他們認識也就一年吧。而自己和麥柯都十年的哥們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放心,他就算真的死了,我也還是會活得好好的。”滕誠又是三兩口把一根菸抽完,王良認真觀察了這個人才發現,滕誠比他還焦慮和擔心。因為抽得猛了,那個人還狼狽地咳了兩聲。
“他雖然和你是那種關係,但是,麥柯喜歡你。”
“你哪隻眼睛看到的?”滕誠抬眼。
“感覺。他不想你結婚。”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他來醫院做手術,是為了能死在這兒一了百了?把他手機給我。”
王良愣愣地掏出手機,滕誠拿了,就回了大樓裡。
等待是煎熬的。
特別是王良想著滕誠的那幾句話,自責又懊悔。
滕誠坐在椅子上,用充電寶把麥柯的手機衝上電,開了機。
只是盯著手機裡的相簿,翻呀翻。
翻到一張黑黢黢的照片的時候,滕誠不動了,然後盯了好久好久。
陸續有護士出來同家屬們報平安。
王良看到家人們長舒一口氣拼命道謝又匆匆地進去。
王良和滕誠每一次都羨慕地盯著別人,然後看著人走了,自己再低下頭。
王良低著頭在自責,滕誠低著頭,盯著黑乎乎的螢幕不說話。
不遠處站著或坐著的是幾個王良在麥甜婚禮上見過的人,都是滕誠帶來的人,安安靜靜地在那裡,這種氣氛,王良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兩個人都等不住地一遍遍地看時間。
終於,門又開了,大家都看著護士,護士卻走向那邊等著的最後一對夫婦,他們的兒子手術成功已經在甦醒室,退了麻藥就能推回病房了。
這邊家屬剛走,石畢就趕來了。
王良這才發現,外頭天都開始暗下來了。
麥柯在裡面還是沒訊息。
石畢看到滕誠和那邊一堆他也覺得很眼熟的人,看看王良,王良看了看緊閉的大門搖搖頭。
石畢坐著一起等。
那股子焦躁和不安,真的能殺死人的。
滕誠揚了揚手,有人出去了,很快人就回來了。
“去問了,說……還在手術中。”高大的人回答。
滕誠不耐煩。
“不是說兩個小時?都要四個小時了,裡面在手術還在幹什麼?他不是排在第一個的?陳院長呢?”
“還在手術室裡。”回答的人特別沉穩。
土豪不冷靜:“什麼原因!”
“先冷靜,我們現在著急去問,只會給裡面添麻煩。”
“不是說不會有問題?”
“現在也沒有說有問題。”
“咳噠——”滕誠握著拳頭,關節吱吱嘎嘎地響。
然後滕誠好像都得了坐立不安症,他不能在位置上坐著超過五分鐘的,一會兒去窗邊站著,瞪著窗欄變成痴呆,一會兒頭頂著大門用腳蹭著地。
突然——
“你們都出去——”滕誠咬著牙突然說了句話。
王良不肯走,還是被石畢拉出去了。
滕誠發現自己在哭。
在麥柯過了五個小時還沒有出來的時候。
麥柯的手機響了。
滕誠接起了電話:“麥柯先生嗎?幾天前給您刻好的墓碑出了點狀況,希望您明天親自來一趟。”
“墓碑?在哪?”
“請問您是?”
“他是我……家人。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