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熙是誠實的。訂婚後的幾次電話,田熙口氣裡的不捨和悲傷就越來越多。
石畢和田熙間有一種革命友誼的感覺。
只是這一次——“對不起田熙,我覺得這次我不想幫你了。”
“什麼意思?”女人的反應是吃驚。只是聲音依舊甜美而沉定。
“字面意思。我不能和你結婚。你什麼時候回趟國,我不能和你結婚。”石畢說得認真。拳頭緊緊地握著。
“……”田熙那邊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憂:“你確定?你家的事解決了嗎?”
“嗯,上個月就解決了,我們家欠別人的人情,我該娶別人家的女人。”石畢自嘲地笑。
那邊的田熙好一會兒才笑:“我這是該謝謝你還是該說你始亂終棄?”
“你們娛樂圈的事我不懂,家裡的事我去說。田熙,別委屈了自己。你是個很勇敢的女孩。”石畢覺得說這句話很累。
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這個立場吧,而且他也不是個特別會說話的人。
田熙向他確認了三遍。
石畢掛了電話,坐在辦公室裡拿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之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第二天,娛樂版面就被田熙同張宣東甜蜜遊歐洲的清晰照片給充滿了。
兩人穿著情侶服,帶著情侶戒指,之前訂婚的新聞像是一場鬧劇被眾人遺忘。
所有的關注點都是張宣東出生普通,攀上田家後平步青雲,大家也關注著田熙不畏世俗的姐弟戀。
而石畢更是第一時間找到了田華,說的無非是:“感情基礎沒到那個地步,並且他恭喜祝福田熙和張宣東。”
田華是生氣的。只是兩個小的一個之前各種花邊新聞和他挑戰,一個連通知他悔婚都那麼的冷靜淡漠。現在他被逼到這個份上,對外的態度也只能是一句:年輕的一輩的事他們老一輩的就不摻合了。只是心裡的氣不知道向誰發,只是把來訪的石畢給趕了出去。
石畢知道田華在氣頭上,他在爸媽和哥哥那兒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
不過他也不後悔。這個婚他真的不能結。不僅對不起田熙,對不起他自己,也對不起另外一個人。
總覺得這樣是對的,他應該會舒服點,所以石畢一點也不後悔。
不過事都做到如此,他們也只能對著他生悶氣,敢怒不敢言。
“媽,那個王良你見過,他是李叔的兒子。這次李叔突然肯幫我們,同田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們吃一塹長一智吧。”
家裡炸開了鍋。父親問母親王良是誰,石畢怎麼和個男的攪和在了一起。
哥哥只是在那裡為他的急功近利差點葬送掉整個集團的名譽而懊悔。
然後石畢過了好一陣子安靜的日子。
連事務所裡好奇他沒有娶到女神的閒言碎語都聽不到了。麥柯早就回來上班,年初事務所並沒有那麼的忙,他終於能好好地喘一口氣。
想著這一年,他該怎麼好好的做好這個經理,好好的管人,好好的工作。
別的,好像都和他沒有關係。
石畢又變回了曾經的樣子。早出,晚歸,甚至連以前不得不花心思去接觸的家人,如今見了都像冷了心一樣,連敷衍都覺得吃力。
只想著安安靜靜的大地才是最清靜的。
他還說話,只是心裡閉塞起來。
再見到王良,是半個月後他去滕勝開會。
幾個專案設計的負責人都在,張璐自然也在,帶著王良。
以前就聽說張璐大學開始就喜歡王良。現在見到兩個人站在一塊,石畢同張璐競爭又合作了那麼多年還第一次見到她在王良面前的時候那股子說不出的小女人味。
石畢認識的大女人也就兩個。一個是他曾經的未婚妻田熙,永遠高高在上目標明確像懸崖上的老鷹一般,這些年看著她一步一步地低調地走到了事業的巔峰,總是外表無辜內心強悍,如今感情上應該也算是得償所願。而另一個就是張璐,但張璐更像是一隻豹子,見到想要的就紅了眼睛衝了上去。工作上她是這樣,對於王良,似乎也是這樣。
開會的間隙,一行人在很休閒地聊著天,吃著自助的點心。下午還有一輪。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在場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張璐對身邊那個人的不一樣。沒了開會時的嚴肅,幾個認識張璐多年的老同行都把人叫到邊上偷偷地問八卦。
石畢同站在人堆裡裝模做樣地聽著別人的話題,帶著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