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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e公司的機芯部總監梅斯罹患阿茲海默症,是名錶公司內非常棘手的問題。威廉的父親魯道夫·賀林原本想趁梅斯執行的時候慢慢進行交接,然而卻在不久前傳出病情突然嚴重惡化的壞訊息。

此時,魯道夫的前妻法蘭斯坦突然偕同梅斯的兒子一起召開記者會,宣佈已取得幾項重要機芯設計機密,將脫離Tourbillon& Time,和數名鐘錶技師一起,組成獨立機芯供貨商。

頓時市場譁然。

機芯製造技術是頂級名錶的命脈,這個動作如同支解了企業,頓時讓名錶公司的股價大跌百分之二十,魯道夫非常震驚,開除了幾名財務和行政人員,企圖止血補救;威廉的母親更氣到突然昏厥而緊急住院。

威廉立刻趕回日內瓦照顧母親。經過診斷髮現是代謝和免疫系統的問題,威廉於是求助該科最權威的醫生,並於幾日後以私人飛機專程接來醫生為母親治療。

等母親的病情較穩定之後,為了使Tourbillon & Time免於被分割的命運,威廉臨危受命而接下了機芯部門。

威廉迅速進行幾項大刀闊斧的變革:首先篩選精英機芯技師;接著,公佈法蘭斯坦帶走的設計內容,讓機密不再神秘;最後,他辦了一場大型名流酒會,熱熱鬧鬧的慶祝他以最年輕總監身分走馬上任的事。

安傑在計算機上很仔細的看了酒會上的照片,威廉穿著剪裁合身的名牌男裝,穿梭在一群群俊男美女、名流貴婦之間;老實說,他覺得心裡有點酸。

然後,從腦中某個角落就會冒出一個細小的聲音說:『沒答應威廉去日內瓦是對的!要不然語言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絕對鬱悶死。看看,這就是威廉的真面目:花花公子一個。你們根本從外表、打扮、年紀、思想都不配!』安傑如此說服自己,然後關上計算機。

過了兩日,他上網時又看見威廉的訊息。報導上說,威廉新官上任後隨即發表了最新款的手錶,得到包括製表工會、奢華品評論界等的最高評價,被認為是「十年度最令人讚歎的腕錶」。報導上誇張的稱讚該款腕錶功能強大、機芯複雜,是製表藝術頂級表現……還說以該款腕錶足以重振機芯廠。許多原本對於威廉抱著懷疑心態的人也完全改觀,認為這個狂放不羈的年輕人將會為業界帶來新旋風。

對於這些安傑不是太在乎,因為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幾張威廉捧著新腕錶展示的照片。

「這是我們重新出發的重要里程碑。」威廉在接受採訪時表示:「這隻表具有最完美的機芯,融合了所有的複雜技術、更有創新功能……是我們機芯部的靈魂,命名為『The Unique』,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

安傑瞪大眼睛。威廉手上捧著的「The Unique」正是那天被他退回的表。

他深深的吸一口氣。從那天之後,他不再看任何有關威廉和Tourbillon & Time的訊息。

安傑從大大小小的模型中取下巧克力,兩兩相對在一起、用軟巧克力糖膠合;用彩色糖霜點上裝飾,然後再依照大小、一個套一個,最後桌上只剩下幾個將近五十公分高的巧克力娃娃。

這是某家俄羅斯企業主要辦活動特別向他訂的巧克力Matryoshka(俄羅斯娃娃),另外更指定某些不好找的熱帶水果做Pavlova派,以及相當多的手工巧克力糖:安傑特別設計在黑巧克力中包著伏特加釀芒果,讓俄羅斯老闆吃得眉開眼笑,海派的付了他雙倍的價錢;還熱情邀請他參加豪華郵輪派對。

安傑不太想去,茱莉倒是非常興致高昂,慫恿安傑一定要出席:說那是最好的PR(公關)場合、如果不去打廣告就是大白痴等等,好象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認識幾個金主;她甚至已經開始選晚宴服了。

安傑只淡淡的表示等完成了巧克力再說吧:他那陣子或許會很忙。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很厭煩。

其實已經有好一段時間,安傑發現自己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沒什麼耐性,和茱莉相處時更是如此。他在Rive Gauche工作超過十四小時、回家後非常疲憊;別說和茱莉約會、甚至沒精神見面,她已經抱怨了好幾次。

安傑也覺得自己很矛盾:那天他吃了番瓜燉飯之後,決定選擇茱莉、重新開始正常男性的人生;但他沒有滿足或快樂感。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安傑深吸一口氣,繼續裝飾著Matryoshka。

時近中午,安德烈突然闖進廚房:「安傑,快逃!」

安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