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傑嘆了一口氣,只能勉強戴上。造形老土不說、還有點小,他戴了半天卻扣不上帽帶。纏鬥好一會兒,安德烈才為他扣上帽帶,同時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安傑不用看也知道原因。他身上的綠色薄外套、灰色休閒褲加上這頂飛盤帽,一臉蠢相,根本就像當年諾曼底登陸的大頭兵。「哈、哈、哈。」他無奈的乾笑三聲,「我知道很可笑,不過你也節制一點,別忘了我是你老闆。」
安德烈閉上嘴,還是滿眼笑意的注視著安傑,然後伸手捏了一下安傑的臉頰,低聲說:「Turendsmefou。(你讓我瘋狂)」
安傑聽不懂,立刻追問:「什麼?我的法文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你再說一遍。」
「沒什麼。」安德烈搖搖頭,戴上安全帽接著跨上機車,「大頭兵,上來吧。」
機車一路呼嘯的到達目的地。
進門後,安德烈脫下夾克順手放在旁邊。一見到沙發,安傑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立刻坐下來。
「家裡有點亂。」
安德烈先放了一片爵士音樂,原本想盡屋主的禮儀帶安傑參觀一下住處,然而他卻眯著眼睛昏昏欲睡:他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卻無法控制。
「安傑?」安德烈搖醒他,「你要不要先衝個澡、換下衣服?那樣比較舒服。」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可以自理。」安傑伸了一個懶腰,強打起精神。
安德烈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安傑,你最近還好吧?」
這個簡單的問題聽在安傑耳中卻別有深意,他有些防備,「還……還好。為什麼問?」
「因為茱莉離開的時候,你的狀況很慘;現在卻……」安德烈頓了一頓,試探的問道:「你最近有和什麼人交往嗎?」
「當、當然沒有……」安傑立刻矢口否認,卻覺得兩頰火燙,「怎麼可能,哈哈哈。」
「真的?那太好了。」安德烈露出愉快的笑容。
越想安傑的心中卻越感慨。
「我想,經歷過這一次之後,我應該很難再找到物件了。年紀不小、成就平凡的男人,吸引力越來越薄弱。這樣孤家寡人的過下去,以後成為獨居老人,大概就是我的宿命。」
「你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我可以陪你。」
安傑用力拍拍安德烈的肩膀,「謝啦。陪老闆共體時艱,下次給你加薪。」
安德烈抓住安傑的手,「我不在乎加薪。可以有別的要求嗎?」
「入股嗎?」安傑問道:「放心,你是Rive Gauche不可或缺的咖啡師,等之後店裡財務狀況穩定一點,我配股給你……」
什麼都是Rive Gauche,這似乎是他們之間最堅強的連繫、卻也是最堅強的隔閡。安德烈輕嘆了一口氣,「不用了,你已經送我一瓶年份香檳了不是嗎?」他站起身,從冰箱中拿出Krug Brut一九九零,「我們開來喝吧?」
安傑立刻搖頭,「那個應該等到重要時刻再開啟慶祝,不要隨便浪費在我身上。給我一杯水就好。」
安德烈偏著頭凝視安傑許久,暗歎一口氣,只能將香檳又放回冰箱,轉而倒了一杯水。剛走到安傑身邊,卻發現他已經沉沉的睡著了。
「就說你鈍感了……」安德烈蹲下來凝視著安傑的臉,手指沿著他的額角輕滑至嘴角,「用這種毫無防備的無辜表情睡在這裡,根本是引誘犯罪。」
接著,他捧住安傑的臉,深深印上他的唇。
安德烈越吻越忘情,開始動手將安傑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並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撫摸觸感結實而平滑的肌膚線條。安德烈正親吻著安傑的頸側,突然聽到他在睡夢中喃喃囈語:「……威廉,別鬧了。今晚讓我好好睡一下……」
低微的聲音像細繩一樣扯緊了理智煞車。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鬆開手,將頭靠在安傑的胸膛上無奈惆悵的長嘆。
翌日清早,安傑睡得極為飽足的醒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四肢大開的躺在床上:身上穿著襯衫和休閒褲,鞋子和外套被好好的放在旁邊。
原來安傑厚臉皮的霸佔了別人的床,難怪睡得那麼舒服。
他立刻翻身坐起來,而安德烈正好從浴室出來,一頭半長髮散在肩上,「早。」安德烈很快的打招呼,「睡得還好吧?」
「非常好。」安傑難為情的搔搔頭,「抱歉霸佔你的床……」
「我很樂意,歡迎你經常過來睡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