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完班急匆匆地就趕來了,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換下。大南是一家企業的職員,板刷最牛逼,竟然已經結婚了!老婆比他大四歲,玩得他媽還是姐弟戀!
從我們那窩裡爬出來的小子,如今就屬我最落魄。
“小胖,你那身神膘跑哪去啦?這些年咋整的,咋瘦成這副德性了?”大南問道。
工程師小胖此時已是又高又瘦,完全沒了當年類似於天蓬元帥的體型,擺擺手笑道:“還能怎麼的,累的唄。上頭有新專案派下來,我總不能不做吧?做了還得受氣,搞不好辛辛苦苦研究大半年,到最後還得把專案署著領導的名字報上去。”
大南嘖嘴:“不會吧,都是學術殿堂的文化人,怎麼會這麼黑?”
小胖苦笑一下:“這年頭哪還有什麼學術殿堂,我看是學術食堂還差不多,賣的肉還是臭的。哎,老鼠,我倒是聽同事說你們部隊好啊,油水福利挺多的,看病都不用錢,對吧?”
“操,你聽哪個傻X說的,好個屁!”老鼠憤憤的,“83219連隊共士兵一百四十人,其中女兵三人,老子連個小姑娘的手都摸不到,蛋都快長黴了!”
周圍一圈人鬨笑起來,板刷靠在沙發上喝了口啤酒,插嘴道:“要個小姑娘還不簡單啊,改天讓我老婆介紹一個小姐妹給你認識認識。老婆,那個小麗是不是正打算處個物件啊?把她電話給老鼠試試唄。”
板刷那個看起來挺溫柔善良的媳婦立刻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敢情好,回頭我幫你問問?”
老鼠立馬道:“哎,那就先謝謝嫂子了啊。”
“不用不用,你等等啊,我幫你找找小麗的號碼……”
幾個人又天南地北地閒扯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繞到了我身上,老鼠親熱地摟著我的肩膀,避都避不掉:“祝霖,你怎麼都不說話?你小子最近混得咋樣啊?”
我躲閃不及,只得含糊其辭:“還……還好。”
“還好就成,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別忘了找哥求籠罩啊。”他哈哈笑了兩下,又問,“哎,對了,你以前和程維是同桌吧?”
“嗯。”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可厲害了。看到他腕上那支愛彼沒有?最新款的,能燒掉工薪階層一年的工資呢。”
“哦……”我興趣不大地看了一眼,他戴手錶出門的原因我再清楚不過了。昨兒做的時候他用力過猛,我一時受不了,在他腕上咬了一排牙印,他今天這支愛彼是用來遮掩罪證的。
“還有他開來的那輛賓利啊,靠,太奢華了。據說裡面每塊原木都是有檔案備份的,一旦損壞,車主可以要求按照原樣修復,連木頭的紋路都沒有絲毫差別!真厲害!”
“是啊……”最厲害的是後座可彈出的工具盒,裡面潤滑劑避孕套一應俱全。
“說起來,你們高三那年是怎麼回事?你和程維差不多同時輟學,班主任都不肯告訴我們原因,搞得我們都莫名其妙的……”
“是啊是啊。”二熊也湊了過來,“真可惜,程維那時候的成績,進T城工大就跟吃飯似的簡單,怎麼就輟學了?”
“不過人家厲害啦,不讀書一樣錢花不完。”
“哎,這就是命啦。”
他們嘰嘰歪歪,我就含糊其辭,只說自己當年家裡有事,勉強給矇混了過去。幾個男人又感慨一番,老鼠突然問我:“哎,祝霖,你跟程維好久沒見面了吧?怎麼都不說話呢?”
我一口酒差點嗆到,咳了半天才緩過氣:“哦,是、是好久沒見了。”
我跟他好久沒見?那昨天壓在我上面的體力狂人難道是鬼啊?
老鼠立馬熱情地拉住我的胳膊,朝遠處的程維招了招手:“喂,班長,小霖在這裡,過來敘敘舊啊。”
即使KTV包廂的燈光很暗,我仍然可以肯定,我的臉此時紅的堪比熟蝦。
程維原本靠在吧檯邊,生疏卻不失禮貌地應付那些鶯鶯燕燕,聽到老鼠的喊聲,他在一幫紅粉知己中抬起頭來,目光與我相接的一瞬,很耐人尋味地勾起薄薄的唇角笑了。
“不好意思。”他朝身邊簇擁的女人們道歉,“失陪了,我先過去一下。”
老鼠相當熱絡,一手摟著我的肩膀,一手抓著程維握了好一會兒,然後把我推上前:“班長,記得不?你以前同桌,那時候跟你關係可鐵了,你倆還上下鋪來著呢。”
程維上上下下玩味地打量了我許久,看得我腦袋都快冒熱氣了,才朝我伸出手:“當然記得,祝霖,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