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人的?我還給你帶了花來呢,喏,你看——”
他把一捧紅玫瑰遞給我,我的臉立刻黑了大半,咬牙切齒道:“開什麼國際玩笑,拿回去!”
“別不好意思嘛,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又不要你錢。”Giulio把花硬塞給我,“剛好可以淨化空氣,還能美化環境,你沒什可抱怨的啦。”
Giulio說完,看了看腕上的表,在我拿玫瑰砸死他之前,飛快地說:“我是順路過來看你的,等會兒要去開個會,先走了。你記得來我家玩哦,哈尼~”
哈你媽個二百五。
我翻了個白眼,看看手裡的花,新鮮的紅玫瑰,嬌豔可人,扔了倒也可惜,不如拆成單枝,一支賣五塊錢。
我為自己的商業頭腦而暗自開心,一路走回寢室,推開門發現還在桌前認真學習的程維,突然想起這束玫瑰足以引起他對我的誤會。於是像個傻子似的,抱著大大的玫瑰花捧,卡在門口進退不能,一臉尷尬。
“回來了?這麼快,我還以為……”程維說著,一邊側過臉來,褐色的眼眸剛瞥到玫瑰,瞬間就頓住了。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就轉過頭,細瓷似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很冷淡。
“……如果沒事的話就過來吧,我接著把題目給你講完。”
“……哦……好。”
最後我硬著頭皮走進屋內,我桌上擺了許多雞零狗碎的小物件,這一大束捧花放不下,就擱在小胖的桌上。
程維知道我和Giulio的關係,儘管他處處表現得寬容忍讓,但在他眼皮底下襬上一束Giulio送的花,這就顯得有些得寸進尺了。講題目的過程中,我忍不住拿眼角偷偷打量他,程維平時沒什麼表情,但是我總是能對他觀察入微,日子久了,倒也能從他的“面無表情”中看出一些表情來。
據我看來,他現在相當不爽,非常不爽,不爽至極。具體可以表現在他不說話時抿著的嘴唇的動作,以及他比平時更加晦澀難懂純粹打擊我智商的試題講解。
“這題不能選C,密度流和補償流你不能夠弄混,13題看上去雖然是在講漁場選址的問題,但和26題其實是一樣的,考的都是洋流知識,首先……”
程維講到一半的時候,二熊他們回來了。瞅著那副雙頰泛紅兩眼精光的樣子,去拍豬八戒背媳婦,估計連妝都不用化,一條準過。
他們剛受完島國愛情動作片的薰陶,正意猶未盡盪漾不已,坐下來就和其他幾個人暢談劇中動作細節,談到最後,不知怎麼又扯回了我和程維身上,二熊猥瑣地笑了兩下,大聲問:“喲,這束玫瑰咋整的?班長送給祝霖的?這也太老土了吧,什麼年代了還送花啊。”
我連忙瞪他,可壓不住其他幾個人起鬨的聲音。
“祝霖,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倆趁機做了沒有?班長上了你幾次?爽不爽?”
我看了臉色愈發陰沉的程維,惱怒地對二熊罵道:“放你媽個P!嘴裡別不乾不淨的!”
程維閉了閉眼睛,我簡直能感受他身周即將實體化的強烈怒氣,連忙道:“程維,今天精神病院大門沒關好,媽的讓這重症病人逃出來了。咱們管咱們的,別理他。”
二熊擠眉弄眼地說:“哎呦喂,聽聽,這小倆口甜蜜的,還‘咱們’呢~酸死我了。說真的,你們倆不會真的是那種關係吧?越瞅越不對勁啊。”
我怒道:“滾你媽的,你才不對勁呢!”
二熊不肯善罷甘休,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和我們開黃色玩笑:“哇,生氣了?被壓的脾氣就是不好,和娘們似的容易發火。哎,別瞪我嘛,說真的,你和班長做了沒?做了幾次?用了幾個套子?班長看上去挺悶的,沒準到床上就很厲害了。”
我簡直氣得頭暈目眩,可二熊哪裡是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打量我幾遍,齜著牙笑道:“哇,不會吧,難道沒用套子,直接射裡面了?”
周圍頓時鬨笑一片,我怒的臉都紅了,衝上去就要揍他。
二熊力氣大,一把抓過我的手,反剪住,調笑道:“不會吧?真被我說中了?臉這麼紅啊,來,老實坦白班長厲不厲害?不說的話我扒你衣服驗身了哦——”
他只是有口無心地開玩笑,男生間這種黃段子很常見,二熊大大咧咧地就作勢來扯我的襯衫。
“啪!”
突如其來的重響打斷了二熊的動作和所有起鬨的聲音,我掙扎著脫開二熊用力抓著我的手臂,慌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程維倏忽站了起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