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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林新低頭整整衣領袖口,正色道:

“我要是城管頭子多好。”

蘇遠不解:

“怎麼說?”

林新慷慨激昂:

“給我三千城管,我能收復臺灣。”

林新回了公寓,肚子很餓,沒著沒落的,又攛掇著蘇遠下了一鍋麵,用下午的濃湯做底,兩個人各吃了一大碗。

之後就一塊坐在客廳裡看球賽,林新坐半天,偷偷跑到廚房,開啟冰箱,把裡頭能吃的都一股腦翻出來,堆在茶几上。

一個多小時很快打發掉,林新看看時間,將近11點,就回房,打算衝個熱水澡就睡。

躺在床上,才逐漸放鬆下來。

他很累,滿以為一沾到床就不省人事。誰知道輾轉反側,最後把被子團成一團,抱在懷裡,雙手環住了,腦袋蹭一蹭,又嘆口氣。

其實仔細想想,喬抑聲也沒錯。

與他在北京最後一次見面,諸多不堪。當時是他毅然決然要跟喬抑聲斷絕來往的,喬抑聲照做,沒什麼不應該。

那天他知道自己身上被裝了竊聽器,雖然是監視,但如果把握得好,甚至可以反將對方一軍。

林新知道自己還不被充分信任,要儘快脫離危險處境,首先要讓對方相信自己,棋差一著,就會萬劫不復。

他才順著喬抑聲,快要被侵犯的關頭,兩個人鬧僵。

這種憤懣恥辱,足夠對方相信自己恨極了喬抑聲,當然願意積極合作,而不是因為脅迫被動妥協。

這樣一來,林新的自由空間就很大,很多事情,可以慢慢籌劃。

所有一切,他算的都很準,唯獨不知道喬抑聲的底線。

原來他的熱情來得快,去的更快。

林新覺得嗓子裡苦澀乾涸,幾乎要冒煙。但是內心平靜又冰涼,住在墳墓裡一樣,無聲無息,死一般的寂靜。

他想過了,這件事結束,就回北京,兩個人也不必再有交集。

不過他原先的計劃,並不受影響。

維護喬抑聲的意圖,也沒有變過。

只是不能再透過喬抑聲,正面接觸,獲取資料,這樣難度會更大一點。

在一舉殲滅敵方之前,好處誘餌當然不能少,但是林新沒有把握做到天衣無縫,不被喬抑聲識破。

拆穿之後會怎麼樣,他自己心裡頭沒一點譜。

也許他根本到不了最後一步,扭轉乾坤的關鍵,就廢在了半道上。

一切都會不同,在喬抑聲眼裡,他裡應外合,籌劃已久。

真是要命,不會有好下場。

林新想多了,自己也覺得好笑,不覺出了聲,眼淚都笑出來,引得蘇遠推門衝進來:

“客廳裡就聽見您的聲音,滲得慌,什麼事高興成這樣?也說來帶我聽聽。”

林新錯愕:

“都傳到客廳了?”

蘇遠搖頭:

“不,斷斷續續的,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很壓抑,哎,哎,不說了。”

林新自己也打了個冷顫,躺下蓋好被子:

“那你早點休息,今天連累你,合作的事一點進展也沒有,白白浪費了好機會。”

蘇遠擺擺手:

“這有什麼要緊,我也看明白了,人家不想跟你合作,還硬纏上去,簡直死路一條。你今天雖然虛驚一場,多半也是因為我,我該謝罪。”

林新笑:

“你把這屋子收拾乾淨,我就偷笑了。”

蘇遠走後,林新才閉上眼,就接到電話:

“林律師,最後的挽回結果如何?今天有什麼進展?”

林新欲睡,聲音溼溼的:

“你在暗處,一切都看得清楚,何必問我。”

那人笑兩聲,才繼續:

“林先生,我勸你儘快把握機會,現在你手上已經沒有籌碼,對我實在沒什麼用,我很想重新洗牌。”

林新驚坐起來:

“不,雖然我現在不好跟他正面接觸,但認識他那麼久,很多事,總歸知道一些,再給我點時間,我肯定,你找不出比我更合適的。”

對方沉默片刻,質疑:

“我當然願意相信你,我早說過,彼此是一條船上的人,魚死網破對誰都沒好處。不過喬抑聲的手段,你我都清楚,一旦被抓到。。。。。。我不願冒這個風險,你已經不值錢。”

林新不說話,靜靜捏發麻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