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他,用手使力弄彎長杆,將杆的頂端套進帳篷底腳的金屬孔裡,另外一邊也依樣畫葫蘆,這回總算真正成功了。漸入佳境的王本餘,用了十來分鐘的功夫把帳篷支好了。
忙碌了半天,飢腸轆轆的眾人生了柴火,熱了一些熟食罐頭分吃之後,一看時間也不過是下午五六點的事,太陽還有半邊臉露在山頭外。吃飽喝足的李真和王本餘背靠著背愜意地坐在草地上仰望著藍天白雲,時不時還能聽到有人互相追逐照相的打鬧聲。
原本小蘇無意打擾他們,只是天空中雲飄動得比平日還要快一些,察覺到有一場大風雪即將來臨。他立馬四處奔走提醒眾人回帳篷做好禦寒措施。果不其然,太陽一下山頭,光禿禿的枝丫就開始在寒風中簌簌作響,細碎的雪花夾在泠冽的風裡捲走地面殘留的餘溫,溫度也瞬間從零度附近跌到了零度以下。幸好眾人都提前作好準備,帶來的毯子和外套毛衣都被早早取了出來,面對突然而至的寒冷倒也不算驚慌。
怪就怪在帳篷不大,原本就是設計給雙人使用的,三人倒顯得擁擠了。王本餘跟小蘇不太熟悉,自然靠得李真近一些。一近就難免會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有時是碰到彼此的肩膀,有時是手擦到對方大腿,有時手臂拐到對方的臉。觸碰也就罷了,更糟糕的是,王本餘白日裡補水過度,鬧內急。估計大夥都是男生,王本餘也就無所顧忌地鬆了褲腰帶,借用空罐頭來響應大自然的呼喚。李真下意識地錯開一直跟隨在王本餘身上的視線,可是過於強大的腦補,還是讓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
眼尖的小蘇離李真又近,由於本身沒有戀愛經驗,看到滿臉通紅的李真,一下子想歪了,誤以為是城裡的孩子沒吃過苦頭,身體一時耐受不住起熱症。想著接下來還有好長一段路,小蘇馬上關切地詢問李真身體哪裡不舒服,“怎麼了?你還好嗎?”
這一問候,連帶著王本餘的視線也落到李真的身上。真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哪壺不開提哪壺。感受到王本餘看向自己的視線,李真恨不得瞬間挖個地洞跳下去。
“我沒事,別擔心。”
“可是你的臉好紅!怎麼會沒事呢?”
這可讓我怎麼解釋。完全想不到藉口開脫的李真只能咬著下唇默不作聲。身邊的王本餘卻似乎不打算放過李真,鍥而不捨地用目光注視著他,似乎一定要看穿他腦海裡的那些齷齪想法。
眼看著臉頰就要開始著火,李真幾次張嘴想擺脫此時此刻的窘境,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就在小蘇伸出的手快要觸到額頭之際,李真咬了咬牙,轉身衝出帳篷。
其實離開帳篷的李真壓根沒想著走遠,但由於王本餘太緊迫盯人,在他身後緊追不捨。導致不知所措的李真只能像個無頭蒼蠅,靠著本能四處亂竄。跑著跑著,頭一次來雪山的李真在這完全陌生的山頭毫無懸念地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 章
等到耳邊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消失,李真這才蹲在樹墩旁休息。在山林的夜晚,四周都非常寂靜,除了呼呼的風聲以外,連蟲鳴的聲音也沒有。李真有點不安地環顧著自己身處的環境,只是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下,他只能依稀看到不遠的地方一些影影綽綽的樹影。
雪漸漸開始下大了,溫度也越來越低。只套著黑色羽絨服的李真攏緊領口,還是無法避免寒冷的侵襲。想著不能坐以待斃,他拍了拍飄在身上的雪花,復又開始循著記憶,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因為黑暗中目之所及的範圍有限,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時不時在耳畔響起的微小聲音,都會讓他驚慌的停下腳步,四處張望。等到確認沒有危險,才開始繼續摸索前進。
就這樣,獨自一人的李真在雪山上走了一宿,途中還想起高中無意瀏覽到的野外生存手冊內容。但是真正實踐了之後,他發現連來路都無法正確判斷的自己,更遑論夜觀星象這種高難度動作,加上此刻下雪時烏雲密佈也看不到星星。
值得慶幸的是,一路走來,李真都沒遇到什麼危險,只有走夜路時不小心沒踩穩,崴到了腳,好在不嚴重。
折騰一宿後的李真,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太陽昇起一片光明的喜悅,就要面對自己體力不濟的噩耗。別說繼續走路,他只要稍抬一下腳,大腿就會像被針刺過似地痛。維持著上一刻姿勢的他心有不甘地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雪地裡。激起的細碎雪沫落在深灰色的手套上,過了一瞬又化成小水珠和雪地融為一體,了無痕跡。無端浪費體力的後果就是連雙手的肌肉也開始疲憊不已。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