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來第三天,他就接到明子喬從圖家回道館的途中,被兩三個不良仔尾隨搶劫的訊息,圖奶形容的那句[我趕過去看,那把水果刀還插在肚子裡],讓明瑞急得眼眶都紅了!
「早知道我就不放他在家,帶他一起出來!」
蘇慕遠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替他叫了計程車,要他先趕回家處理這事,來不及收拾的東西還有其他還要繼續比賽的選手們,交給他就行了。
「阿遠哥,謝了。」坐進計程車前,明瑞突然有個直覺,轉頭又多吩咐了兩句,「要多小心冠子身邊出現的陌生人,晚上要他儘量留在旅社裡,不要亂跑。」
「好,我知道了。」明瑞這一提點,蘇慕遠也跟他聯想到一處,不禁憂心忡忡地蹙起眉頭,「你也要小心點,家裡還有老人家,要他們也提防點,不要隨便放陌生人進門。」
(9鮮幣)082[侄攻叔受;年上]畏懼
082
在計程車上,明瑞心情忐忑的將手機在兩隻手裡拋來拋去,前座司機找他攀談,他都嗯嗯唔唔虛應過去,方才要上車之前,司機就聽見明瑞跟蘇慕遠的對話了,知道這個阿兜啊不是不懂國語,只是沒有心情跟他聊,便將收音機開啟,索性聽起草根味重又總在賣藥的地下電臺來了。
沒有多久,明瑞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那一大串加開頭的越洋號碼讓他膽顫心驚,輕拍兩下司機的椅背要求他把音量降低,明瑞做了個大號的深呼吸之後,才慎重的按下通話鍵。
「是明瑞嗎?什麼事這麼急?」一接通,對方就率先開口,連個哈羅都沒有,直接切入主題。
「是的爺爺。」大爺爺不算嚴厲但是注重規矩,小爺爺表面親切但是十分難纏,明瑞有些慶幸第一個回他電話的,是明興誠,「不好意思,都半夜了還打擾您,不過喬……小舅受傷住院了,那家醫院好像跟族裡不相關,所以我必須及時通知您。」
「受傷了?怎麼回事?」臺灣時間夜間20點,洛杉磯才清晨4點,明瑞會聽見布料悉娑拉鍊拉上以及拖鞋趴搭的聲響是很正常的。
「他在家的附近,呃……嗯,遇上搶劫,被刀刺到肚子了。」
「……是中部的醫院?名稱給我。」爺爺停了二十幾秒才回答,明瑞的心卻像被他吊了二十幾年。
大爺爺呼吸的頻率變了,開始深吸緩吐,這是他正在忍耐的慣常反應,明瑞越是聽,心裡越覺難捱。
明瑞報了醫院名稱,明興誠又問了幾句,發現他人也還在路上尚未到達醫院,便要他看到人搞清楚傷勢了再撥電話給他,臨了叮嚀了句凡事小心為上就把通話給切斷了,跟喜歡一再重複叮嚀的小爺爺作風迥然不同。
長途計程車雖然貴,為了早點見到明子喬,明瑞花得毫不心疼,當他趕到手術房外的走廊與圖爺圖奶以及二叔碰頭之時,明子喬麻藥還沒褪,在恢復室裡尚未被允許推出病房來。
「急診的醫生看過超音波,就說子喬的身體有個異常的器官,他說的我跟你爺你奶都聽不懂,所以不敢貿然做決定,只能請他努力止血做縫合,可是他說異常的那個器官很麻煩,有條環繞的動脈被切成三段,不整個截死血管做摘除的話,輸再多的血恐怕也不濟事。」圖家二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明瑞愈聽愈沉凝的臉繼續道,「現在是把該縫的都縫合了。不過,若是器官出現細胞壞死,引起敗血症,恐怕子喬會有生命危險。」
明瑞點點頭,正想說他明白了,褲袋裡的手機先震後響,掏出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了,原來是明爸搬來的救兵。
「可是,他才剛做完手術,還在恢復室裡面。」救兵打完招呼片刻不耽擱,可他提到的立即轉院,對當前的明子喬來說有難度。
全身麻醉的風險,在於呼吸與心跳都掌控在麻醉師手裡,施行期間病人無法自行呼吸自有脈搏,在麻醉師同意病人離開恢復室之前,就貿然將病人提前推離做轉院的話,致死率可是不低的。
跟救兵說著說著,人就到了面前,明瑞掐掉電話與來人直接對談,原來救兵是族裡醫院的外科醫師,與明子喬同個太祖父,也就是說,跟明瑞的父輩同輩份。
「我已經請我服務的醫院派救護車過來,應該不用再多久。」救兵留了張名片給明瑞,「你在這裡等,我先去辦轉院,看他幾時能轉。」
救兵行如風,一陣來一陣去的毫不擔擱,辦事能力也沒得說,明瑞總算看見明子喬躺在病床的蒼白模樣,那已經是半夜,地點則是族裡中區醫院的加護病房。
「子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