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旬少爺只是例行去一下警察局。單從這件事上,你連犯罪的嫌疑也沒有,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李督察這句話說的很堅定,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在李督察離開宇文家之後,警察也收隊了。旬之刖出來的時候連偽裝也省去了,迎上記者的閃光燈時,他笑的十分優雅。
不像平時狂傲的旬之刖,令記者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旬之刖是攻擊性比較強的人,這樣寧靜的一面,鮮少露在人前。
“旬導,請問您在宇文夫人死的時候,穿上了孝服,為什麼在宇文先生死的時候沒有穿孝服?不都是幹孫子嗎?”
“旬導,您真的是宇文先生的幹孫子嗎?為什麼你和宇文夫人年輕的時候那麼像?”
“如果只是幹孫子,為什麼宇文先生的遺囑裡會有你的名字?”
“旬導,聽說在30年前宇文昊父母車禍的那晚,他們當天出生的兒子也失去了身影,那個人是你嗎?”
“旬導,當年的宇文昊在死後被發現不是宇文先生的親生兒子,而旬老太爺竟然收養了那場車禍唯一存活下來的嬰兒,也就是你。這是不是說明宇文昊就是宇文夫人和旬老太爺生的?”
“旬導……”
“旬導……”
當年特意隱藏的一幕幕,在有心人的關注下,還是被揭開了。其實這本來也沒有特意隱藏的意思,只是沒想到被挖掘出來,竟是如此的難堪。
旬之刖不為自己覺得難堪,是在為剛剛死的宇文慶,也在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旬老太爺。如果現在他的手上有一把槍,他一定會當場斃了這些人。
可是,為了旬家,或者為了宇文家,他現在必須忍著。
旬之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忍耐,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可是旬之刖更加明白,現在的他,需要絕對的冷靜。冷靜的去想張律師為什麼會死在宇文爺爺的書房裡?冷靜的想兇手是誰?
突然,天下起了傾盆大雨。
啊……有人尖叫了起來。相機被淋溼了怎麼辦?
然而,雨是區域性的。區域性的雨?再回頭看去,只見宇文中天拿著用來澆花的水管,往這邊射水。桀驁不馴的眼神,透露著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旬之刖是懂的。驕傲和不屑。那人自己的驕傲,和對這個世界的不屑。
多謝。旬之刖輕輕的開口了,沒有發出聲音的謝意,對方應該會感覺到的。而此時,車的喇叭聲響起。
旬之刖迅雷不及的跑到車旁,拉開門坐進去。身上的衣服同樣被淋溼了,水漬滴在車上,有種另類的灑脫感。
“旬之刖跑了,我們追。”
記者們的兩條狗腿,哪跑得過四隻腳的車?而且還是名車。
“沒事吧?”寒煦看著一向笑嘻嘻的男人,第一次露出那麼嚴肅的表情。
旬之刖抬頭,接著又笑了:“沒事,只是沒想到就這麼一件事,竟然鬧的比電視還精彩。對了,針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寒煦聽了蹙眉,久久才說出三個字:“宇文穹。”
其實,剛剛發生在宇文家的事情,他聽的一清二楚。把旬之刖送到這裡,在他要下車的時候,寒煦叫住了他,然後拿起他的手機撥通了自己手機的號碼,接著他把自己的手機調成錄音功能,也就是說,剛才宇文家發生的一切,他透過自己的手機明白了大概。
“律師去宇文慶的書房是宇文穹提議的,後來那條冤枉你的暗道也是宇文穹提議的。我總覺得這件事跟宇文穹脫離不了關係。而且,現場唯一丟失的,是宇文慶生前立下的遺囑。”寒煦的看法跟旬之刖的想法是一致的。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他們兩個。當他們到警察局的時候,李督察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看到旬之刖和寒煦一起出現,李督察也只是挑眉,沒有提出疑問。更意外的是,他請他們兩個一起進屋裡聊。
“想必在來的途中,兩位已經把這件事看透了吧。”李督察給他們倒了茶。“讓旬少爺專門跑這一趟,真不好意思呢。”他說的很客氣,實際上分明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
李督察是高階督察,30來歲的年紀,很有男人味的一個人。看上去很粗獷,可心非常的細。“這宇文穹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他接著又來了一句粗話。
看他說話的方式,寒煦覺得不像是在跟陌生人交流。難道?“你們認識?”他問旬之刖。
噗嗤……引來的卻是李督察的笑聲。
“這傢伙還是菜鳥的時候,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