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婁賀看看門口，朝邵佑銘豎中指：“你總有一天，把自己搭進去。”然後起身出了房間。

算完錢，幾個男人各自抽完一根菸聊了一下最近的事。

邵佑銘老往客廳看，那裡關了燈變暗了。也不知道小孩是不是等不及先回去了。

婁賀送茶進來，收拾了桌子出去，如此進出幾次邵佑銘也沒問。

最後是自己忍不住了介面上廁所出去了一趟，看見小孩還在沙發上蜷著便走過去：“於陌？”

於陌臉朝裡面閉著眼睛，沒被叫醒。

邵佑銘輕輕坐到他身邊去：“於陌？喂，於陌……”

他伸手去撥了撥小孩的頭髮：“別裝啦，我知道你醒了。”

於陌睜開眼睛回頭看看他，又轉回去朝著裡面：“剛才我哥給我打電話了。”

“哦，催你回家？那我們……”

“他說要我去住校。”於陌移開他的手：“他還是覺得你在騙我。”

“住校啊……”邵佑銘唸了一遍，：“也是，你下學期該高考了。”

“嗯。”

“那也對，……住校方便一點。”

邵佑銘轉身去抽完半根菸，於陌小聲道：“住校就不容易見面了。”

電視裡在放海底魚類的介紹，一大群白色的魚緩緩的從深藍色水裡游過去，水光浮動。光影投在於陌的臉側，暗暗的一片。

邵佑銘把煙掐滅推了推他：“回家吧。”

“你喜歡他，可是不要太用心。”

“不要用心？”

“邵佑銘這個人是沒有心的，你給了，他也沒地方放的。”婁賀說：“他只能給你溫度，沒了也就什麼也沒了。”

三十章

於尉下班後剛走出大樓就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撞到膝蓋，低下頭又聽見一聲軟綿綿的“於叔叔。”

天色已暗，於尉眼皮直跳：“什麼東西？！！”

“於叔叔，是我呀。”

於尉彎下身去摸摸，果然摸到了久違的蘑菇頭：“呵，你怎麼在這兒？……你爸爸呢？”

“爸爸，爸爸在車子裡。”蘑菇頭仰著臉說：“他很壞的，叫我出來找你，自己躲在裡面吃雞腿。”

“……………”於尉不知以何種表情腦補了一下付敬馳啃雞腿的樣子：“噗！！──”

“於叔叔，你現在要回家了嗎？”

“嗯，要回家了。”於尉把蘑菇頭扒開來往外推：“你也和你爸爸回家吧快回家吧這麼晚了。”

蘑菇頭再次順著他手臂纏過來：“於叔叔，爸爸說你會講很多故事，是真的嗎？”

“…………”鬼才會講！！！

“於叔叔，我請你吃雞腿，你給我講故事好麼？”

於尉開始頭疼：“我不喜歡吃雞腿…………”

“那你喜歡吃什麼？”

“………嘖，你爸爸不會講故事嗎？”於尉蹲下來把蘑菇頭的小手抓過來搓搓：“喂，你爸爸是笨蛋呀？”

還沒來得及脫身，付敬馳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於尉後面，虧得蘑菇頭舉手喊起來：“爸爸！！”

於尉身體僵住，脫手讓小孩跑到付敬馳身邊去。

蘑菇頭和付敬馳父子親熱的玩鬧，於尉打算假裝付敬馳看不見自己，先溜掉──

“於尉，你去哪兒？”

“………不早了，我趕著回家吃飯。”

“還沒吃呢？”

“嗯。”

於尉很怕他說“那一起吃”這麼狗血的臺詞，結果付敬馳指指馬路邊的車子：“付薇在裡面。”

“………”

“這幾個月，她一直很想和你再好好談談──”還沒說完，於尉就突然打斷他：“付敬馳，我真的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我和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

話沒說完，付薇已經從車子上下來，但始終沒走過來的勇氣。

於尉沈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了過去。

付敬馳把懷裡動來動去的小家夥放下來，抬手幫他整好帽子：“喂，我叫你來幹嗎的？”

“把……於叔叔……唔……困住！！！”

“那幹嗎放他走？”

“啊？可是……爸爸讓他走的呀？”

付敬馳把小家夥抱過來，蘑菇頭趴在他肩上說：“爸爸，於叔叔說你是笨蛋。”

“………”

於尉和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