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直拿沉默做擋箭牌，安靜了多時的氣氛，謝靜軒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裡幽幽的迴盪。

“雅琳阿姨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看到商達一動不動的靜聽。不知道接下來說的話會不會讓他傷心。不想他難過。

“我說我想過幾個月結婚。”

“和誰？不會是我吧？”

愣怔的男人哈哈乾笑了兩聲，對上謝靜軒的視線立刻停了下來。

“和那個叫莉莉的女人，你見過的。上個月一起去烤肉的那個。”

“你是開玩笑的吧？”

不想聽他說，謝靜軒只想說完自己想說的話。

“她說她愛我，問我願不願意和她組建一個家庭。我沒得選擇。下個月雅琳阿姨和叔叔就會回來……”

“告訴我，你是故意惹我生氣。”突然被他掐住脖子，謝靜軒的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麼這樣做？你早就做了決定？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沒得選擇！”

不想看他抓狂的臉色。

“最初爸爸媽媽離開，後來遇到你，我以為你能救我，我想和你一起走，無論哪裡都好。你逃了。叔叔和阿姨愛我，可是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想安定。即便是一紙文書也好。”

“我也可以給你的。”

謝靜軒語重心長的長篇大論看來並沒有奏效。

“你素行不良。”

“……”

不等他說些什麼，謝靜軒接了下去。

“我想要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小baby，你給不了我的，我想過正常的生活，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告訴我，在你眼裡我是什麼？不會僅僅是性。伴侶吧？”

我討厭你……可能……

說不出口，說出來就輸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搬出去。”

商達的臉色瞬間沒了色彩，謝靜軒可以想見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神色。

盯著商達的表情，謝靜軒苦笑。

‘在你的眼裡我真的這麼重要嗎？’以他對這個男人的瞭解，他分不清。

“別這樣，我哪裡錯了你給我說，我會改的。”

聽不進去他的任何解釋，謝靜軒打斷他。

“商達，我不瞭解你正如你也不瞭解我。你從沒有主動給我講過你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天有人問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結過婚。”

“那是因為你從沒有關心過我的過去。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那些事情的……”

不想聽，解釋的話一句都不想聽。

“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而你要的，早在七年前我就給過你一次了。是你棄之敝履的。”

“如果我說那時候因為太年輕，不懂得把握。你會不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謝靜軒的沉默已經給出了他答案。商達得手慢慢鬆開。

“假的，這些天來都是假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商達吃驚的盯著他。

“被罵作是多餘的人，為什麼不跟著爸媽一起去死的日子漸漸地遠離。我以為雅琳阿姨收養我，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趁著商達的手鬆開，他背過身去不想看到他刺眼的表情。他努力告訴自己他的傷痛不關他的事。

“遇到你也好開心，雖然經常捱揍可是你讓我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可是如果沒有你，這隻耳朵不會聽不見，我也不會被人罵做跛子。你回來找我讓我好高興，讓我更吃驚的是你竟然愛上我了。我覺得上帝是公平的，我想讓你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即便是以欺騙的形式，我也想要傷害你。

背對著他，不知道商達是什麼表情。被欺騙了，應該不會太好過吧。

“我說，為什麼你從來不說愛我，甚至連一句喜歡也沒有過。原來是這樣啊！”

商達的感嘆讓謝靜軒的心也跟著顫抖。在這個男人計劃著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時候告訴他，他的未來裡從來沒有為他留有一寸空間。

希望和絕望只是在一瞬間，他會傷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商達，你什麼時候搬走呢？”明明是以商量的口吻，下達的卻是趕人的意思。

商達沒有回答，感到累的謝靜軒決定睡覺。

他什麼時候會離開？以他對商達的瞭解，如果真的認定了的話，應該不會太久吧？！

第十七章

那天晚上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