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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就父母離異,跟著奶奶相依為命,世間百態他看得太多了,不健全地成長帶來的是麻木的觀感,除了顧青,他一無所有。其實他從來不是個陽光開朗的人,只是所謂的愛情讓他變得盲目,那種孩提時代開始就對顧青開始的感情寄託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陸河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他根本沒有去堵顧青。這期間他去了同樣在北京上大專的顧青的親哥哥顧禾。他腦子裡的調理清晰地可怕。

顧禾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他就知道一定有問題。他和顧禾的關係比不上跟顧青那麼親密無間,但是也是從小一起光屁股跑起來的鐵哥們兒,他和顧青的事顧禾多少是知道一點兒的。

再次見到顧青是一個月以後,陸河到底還是年輕,不,說到底,他還是愛他,他始終還是要見顧青一面的。

顧青從學校後面的牆翻出來,那裡是一片樹林,還沒有一起租房子的時候,他們經常翻牆出來偷偷地約會,這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他不想來,可是忍不住。見到陸河的那一瞬間他有了轉身跑開的衝動,再看一眼,他的冷靜就會徹底土崩瓦解。

“你瘦了。”陸河的第一句話匪夷所思。

顧青簡直要掉下淚來,他知道自己是僵硬的,固執的,他有著詭異的責任感,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

太安靜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時間顯得尷尬無比。

“聽說你跟方鈴在一起。”陸河先開口了,是陳述句,沒有一點疑問。

“是。”

“你愛她?”

怎麼可能愛她?他一輩子所有的愛都已經交給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站在他對面問他是不是愛上了別人,多諷刺,可是他必須說“是”,被動的,像一個傻子。

“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個謊,顧青。”

顧青身子一顫,背過身去:“我沒有說謊。”

那種感覺太糟糕了,陸河平生第一次覺得,有些東西是他抓不住的,他這輩子最想要的,已經要不見了。那種隱藏在平靜底下的暴躁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那是一隻兇獸,他一直把它關在心裡,那隻獸一隻在叫囂著,鼓動他去撕裂面前這個人的冷漠。

“到底有什麼事是不能跟我說的?顧青!”陸河把他的身子扯過來,握住他的雙肩,“我們從小到大都將近20年了,有什麼是不能一起解決的?我們才二十多歲,有什麼事情一起攜手真的做不到嗎?”

陸河的眼神是那麼地迫切、那麼的純粹,那是一種固執而讓人動容的堅持,就這麼直直的望進顧青的眼睛裡,他差點就要動搖了。

“夠了!”顧青一把推開他,“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其實找個女朋友娶妻生子不是挺好的嗎?跟普通人一樣,做個朋友。”顧青低下頭,整個心都在顫抖著,他想要霸佔著陸河,別人看上一眼他都捨不得,他現在怎麼捨得讓他離開他。

陸河太瞭解顧青了,那種態度就說明顧青是鐵了心了,他說定的事情說一不二,固執的要命。但是到底是一起長起來的,陸河輕易地就能抓住顧青的死穴,這種精明他第一次放到顧青的身上,他發現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感,他知道,心裡的那隻兇獸他已經放出來了。對策其實是很簡單的,早就想好了並且肯定會行之有效,但是陸河理應明白,這種煽情的辦法一旦用了,就沒有退路。

“你要我跪下來求你嗎?”陸河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顧青的臉埋在陰影裡,可是他知道,再一下,顧青的防護罩就要土崩瓦解了。這時候自尊有什麼重要的,只要能留住他!

陸河直挺挺地跪下來,連眉頭都沒皺,“這樣的話,你能留下來嗎?”

“陸哥!陸哥你別這樣!”顧青一下子就慌了。

從小到大陸河是什麼性子他最知道,巷子裡凡是說過他“沒爹沒孃沒家教”的最後都讓他給收拾了,再怎麼難地過生活陸河都只是板著一張臉緊緊地抿著嘴,他只見過陸河跪過一次,那是他奶奶死的時候。

顧青嚇得夠嗆,就覺得心一陣一陣地抽痛,他那麼愛著的人現在毫無骨氣地跪在他面前,他恨不得代替他去跪著,這是他的錯!顧青一把抱住陸河,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不分了,我們不分了!”

“我那麼愛你,你怎麼捨得?”陸河清晰地感覺自己在說話的時候連牙齒都在顫抖,背對著顧青的臉是猙獰的,甚至是瘋狂的,就這麼個人,他恨不得整個揉碎在懷裡,他休想離開他!休想!

“我錯了!我做錯了!”顧青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任由陸河抱著自己,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