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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桌上的鏡子,將自已一頭長髮扎綁的乾淨整齊,戴上他最喜歡的耳環,拉開抽屜,開了一瓶紅酒,扭開藥瓶蓋,一口氣塞了二十顆安眠藥進嘴裡,配一大口紅酒,他硬將向來最討厭吞食的藥丸,咽落喉嚨,回想起他為愛受的傷,混身密密麻麻。

一回想起阿凱的那一句:你可以恨我…讓他如此的心碎,卻無法放下,他又吞了二十顆安眠藥,都不曉得吞了幾次,阿酷確信自已吞了上百顆的藥丸之後,仰頭飲乾那瓶紅酒,眼淚順勢,流進他的耳朵。

這樣,他就能攔住自已,不再對著阿凱緊緊糾纏,可以對有關阿凱的任何事情,不聞不問了!愛過的男人與他腦海中的甜蜜回憶,就當成是他帶到地獄裡,最後的行李吧!

阿酷丟下空空如也的酒瓶,躺回床上,緩緩闔上眼簾,沉沉睡去。

02。我不配

「阿酷…你怎麼會這麼傻的?有什麼話不可以跟我說?」一頭紅髮的亞娜,哭倒在病床邊,她丟下JUMP PUB無人掌管控場,守在阿酷身邊寸步不離,她緊緊握著阿酷的手,給予阿酷一絲溫暖,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已晚了一步,阿酷會發生什麼事情。

阿酷蒼白著自已的臉色,他這條無人聞問的爛命,居然是亞娜撿回來的,他經歷了令人難受折磨的洗胃,最終還是存活下來:「亞娜…」他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覺得人生索然無味。

「你怎麼發現的?」阿酷望著單調乏味的淺色天花板,向來銳利炯然的眼眸,顯得空洞無神。

「你曠職…一點也不像你」亞娜哭的哽咽難言,強忍著惆悵心緒,回答阿酷的問題。

「不像我…呵~」阿酷輕淺的扯動著嘴角,語氣裡盡是冷冽,宛若冬夜的風雪。

「阿酷,我們是這麼好的朋友,你有什麼困難,為什麼都不說對我?你有把我當好朋友嗎?要不是有你挺我,我怎麼有辦法把JUMP做起來?你說!你有什麼關過不了,我來幫你!」亞娜纖細的雙手抹去臉上清淚兩行,又回覆她以往強悍幹練的模樣。

「我愛的人,要結婚了…」阿酷椎心泣血,一字一句吐露著他的心聲,聽來可悲幼稚,但這段讓他往死衚衕裡跳的感情,是如此刻骨銘心,這是他第一次,用真心,用性命,去愛一個人。

「什麼時候?我帶人去破壞她婚禮!你趕快趁機把她帶走,想盡辦法要她回心轉意!」態度堅硬的亞娜,字句鏗鏘有力,不像是在扯謊,或是說著場面話安慰他而已。

「沒有用的…他的心,都在他未來孩子的身上了…」阿酷十分婉轉的,透露出此生最大的秘密,這個除了阿凱與他自已以外,沒人知悉的秘密:「他說,他要當一個…好爸爸」

亞娜聽聞此言,愣了幾秒,旋即握緊細瘦卻堅毅的拳頭:「電話號碼給我,我叫他來看!看他把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他要負責!他以為可以這樣傷害你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你嗎?狗屎!我要他來跪著跟你道歉!」氣憤難填的亞娜,胸膛急速起伏著。

「不要…我不配…」阿酷捂著自已的臉,再也無法控制的痛哭失聲,眼淚一滴滴,從手掌覆蓋下流出來,阿酷的願望是如此卑微,他只想要人陪,他就該心碎受罰於他必須揹負的原罪嗎?阿酷無言流淚。

「阿酷,明明是你想要的東西,不要推給別人!那是你想要的,就去試、去搶!不要推給別人!不要貶低自已,委曲求全!你值得更好的」亞娜憤恨地站直身子,對著躺在床上的阿酷惡狠狠訓斥,一直到她意識到這是間雙人房,她才又降低自已的音量,坐回阿酷身邊。

「亞娜…」阿酷淚眼朦朧的對著亞娜探手,需索著一個擁抱,懇求著亞娜分給他一些勇氣,他不知道共事才幾年的亞娜,居然會毫無條件地包容自已這一面,他一直很怕,很惶恐不安,要是讓人家知情,所有人會把他當成異類、怪物。

「阿酷…你好傻!你怎麼會傻成這樣?你才幾歲?你有的是機會嘛!你是一個這麼好的人…」亞娜緊緊摟抱住阿酷,雖然一樣倔強的兩人,剛開始曾經水火不容,吵得很僵差點打起來,但在深刻了解彼此之後,意外發現兩人是如此的相像。

阿酷窩在亞娜的肩頸處,盡情地釋放情緒,低聲下氣的乞討著安慰,他有多少年沒像這樣,誠實道出心中的感覺?死咬著這個秘密的他,只能獨自黯然落淚,在無止盡的誨暗不明裡,不停的摸索前進,跌跌撞撞的他,早就遍體鱗傷。

「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別怕!我懂,我都懂…什麼都別再說了!有我在」亞娜輕拍著阿酷的肩膀,柔聲地安慰著阿酷,恰巧同年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