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威士忌。
不喝酒難道不喝酒就真的能好麼?難道說,他放鬆心情,就可以神奇的痊癒麼?
原本跟陳醫生說好,一個月之後,他會住院。
沒想到行程提前。
面前還有一份檔案,他打電話給律師。
“喂,張律師,你可以來一下麼?我已經想好了,今天可以立遺囑。”
張律師坐在他面前,記錄著他說的話。
“我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五十分給我的表妹,她將成為集團的最大股東。剩下的,百分之十留給我的女兒,百分之十留給我的孫兒,百分之十,留給我的父母,百分之十留給杲童,但是我有條件,不可以叫他知道這是我給他的,他也不必到公司任職,他沒有公司的決策權,每年紅利打到他的賬戶上。我的房產,留給我的女兒跟孫兒,但是,在西塘的水上別墅,留給杲童……
我的個人資產,全部用來建立一個愛心基金,基金的專案跟執行情況,由我的表妹負責”他想了想,貌似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還有一些零碎的,我想不起來的東西,就都留給我的孫子。”
“好,全錄下來了。”律師按下按鍵,停止錄音。
“胡先生,您想,這份遺囑在您生前公佈,還是……”
“我死後,公佈吧,除了關於杲童的,我過世後一年,再告訴他,不要打擾他的生活……”
看到律師還在等待他說什麼。
胡冷淡淡說:“沒有了,今天下午要入院治療,我生病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
下午,他仍然以度假為藉口,叫小燕子做代執行總裁。
胡冷收拾了幾件衣服,獨自到一傢俬立醫院住院。
這裡的房間非常舒服,胡冷躺下來。
做了一些檢查後,醫生責備的說:“最近惡化的很厲害,你一定沒有聽我的話,放鬆心情,不喝酒不吸菸不高熱的東西。”
“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別再嘮叨,煩人。”
“胡先生,你這種態度,本身就是厭世的傾向,生病一半是靠藥物,一半是靠自己。”
“下午開始化療了麼?”
“這個……我們不主張,化療,我們在想,是不是可以找到肝臟捐獻者……”
“我說過,不想死前受折磨,我看這樣吧,我就留在這裡。等死。或許也可以成為,我在這裡休息,都好,總之不要開刀。”
“胡先生,你不覺得活著是件很美好的事麼?”
“我覺得,活著,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他淡淡一笑,躺下來。
“無論你怎麼說,我們仍然會為你計劃最好的康復方案,胡先生你先休息吧。”
他點點頭。
算了,將此世間的一切當成一場夢。
胡冷的心空空蕩蕩,什麼也沒裝。
他不會再愛,也不願意再費力去愛任何人,任何事物。
如果有來生,他發誓,只愛自己。
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動感情。
半個月後。
“我說過,我不接受手術的。”
“胡先生,您的肝臟惡化的很嚴重,如果不手術,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麼就叫它惡化好了!”胡冷說。
“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原意捐一部分肝臟給你。”
他搖搖頭,他不願意拖一個人下水。
“不必了……”
“胡先生!”
一個月後,胡冷被強行麻醉,推入了手術室。
另外一邊的手術檯上,肝臟捐獻者躺下來,進行麻醉。
麻醉之前,他問道:“他能活是麼?”
“成活的機率很高的,你們兩個可以配型成功。”
“哦……我說的事,你們都記得吧?”他淡淡問。
“是,霍先生放心,我們會保密的。”
~~~~~~~~~~~~~~~~~~~~~~~~~~~~~~~~~~~~~~~~~~~~~~~~~~~~~~~~~~~~~~
三個月後,胡家舉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
‘胡先生因肝病治療效果不佳,英年早逝。’報紙更是鋪天蓋地。他雖然做了肝臟移植手術,可仍然無法阻擋命運的安排,在一個漫天流星的夜晚,離開人間。
葬禮上,兩個穿著西裝的人站在最外面的位置。
“雖然他沒得救,我還是要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