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只覺得腦子嗡嗡響,他確實不記得了,那頭座位也靠後,只是瞥了來人一眼就埋頭玩手機去了,之後也根本沒把這個輔導員放在心裡。真是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晚上去辦公室之前,蘇謙墨做足了工作,把肖鵬手裡的關於輔導員的所有資料都收集全了。
輔導員名楚躍,32歲,男,未婚。鍍金海歸博士一枚,是法學院的老師,偶然情況下才帶了醫學院的這兩個班的學生。脾氣略微有點古怪,因為年輕,又帥氣,曾經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客串唱過一首歌,一炮而紅,頗得民心。
蘇謙墨問了一路才找到他辦公室。
“老師,我來了。”蘇謙墨沒打算怎麼樣,這事兒原本就是他的錯,撐一下也就過去了。
楚躍在辦公室穿了個背心,居然還穿著拖鞋,辦公室裡煙霧繚繞,蘇謙墨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被煙味給燻死。
“啊,來了啊,吃飯了嗎?”楚躍把煙掐了,讓蘇謙墨坐下。
蘇謙墨對楚躍從心裡來說還是非常尊重的,因為他總是覺得能讀完博士的人都是很值得佩服的,尤其是從海外留學回來的,下意識就把對方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可當他坐在沙發上,不經意間瞥到了電腦螢幕上鬥地主小遊戲的畫面時,下巴差點咔嚓砸到地上。
佔用公共資源,不務正業,消極怠工,頭上頂著五彩光環,卻在背地裡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蘇謙墨抬起頭沒心沒肺地笑:“沒吃,老師你要請客嗎?”
楚躍沒想到蘇謙墨會這麼說,也愣了一下:“老師也想請,就是沒有錢,這樣,我找你師兄請我們吃飯。”
說完了居然真的打起來電話了,還扭頭問蘇謙墨要吃什麼。
“老師,我開玩笑的,你趕緊教育教育我,完事兒了我還要去洗澡。”蘇謙墨覺得這個老師太二了,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人。
“那就跟我一樣吧。”楚躍對著電話說完就掛了,他笑眯眯地轉過頭,“等一會兒,馬上就到。”
蘇謙墨原本想要徹底悔過的心一下子死灰復燃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輔導員都這麼不靠譜,那他懶散一點兒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楚躍從門後面又拿出來倆個椅子,隨意地往辦公桌前面一放,拍了拍:“一會兒坐這兒吃。”
蘇謙墨擺了擺手,他還穿著迷彩服,一身的汗味兒,難聞的不行,哪還能吃得下飯。
“老師,我先回去吧。”
“問題還沒有反思,就想回去了?”楚躍很不滿意,他倒了杯水塞到蘇謙墨手裡面。
“那我現在開始檢討?”
楚躍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檢討的,不就是睡過了嗎,沒事兒。”
“……”蘇謙墨徹底無語了,他坐下來,嘆了口氣:“那您叫我到底來幹什麼啊?”
楚躍從檔案裡抽出一份來,遞給蘇謙墨,他看了一眼就是自己的基本資訊表:“怎麼了?”
“咱們是老鄉。”楚躍指了指籍貫一欄,“這幾個班的學生就你一個跟我一個地方來的,今天過去打算看看你們軍訓的情況,沒想到就給碰上了。”
蘇謙墨看了一眼楚躍,很年輕的一張臉,根本想不到已經是三十出頭的男人,而且說話邏輯也有點混亂。
“所以就找你來說說話。”楚躍笑了笑,“對了一會兒來個大二的,也是同鄉,我帶的學生,有事兒你可以找他。”
話音剛落,門就已經被敲響了,蘇謙墨轉頭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剛剛歸位的下巴再一次砸到了地上。
顧世恆提著三份盒飯站在門口,對於屋裡的場景也是不能理解。
“你們倆個什麼時候湊到一起的?”顧世恆走進來,把盒飯放到了桌子上。
楚躍也有些吃驚,看了顧世恆一眼:“你們認識啊,對了,你們是一個高中的,那就方便多了。”
顧世恆點了點頭,警告似地看了一眼蘇謙墨,那意思就是吃你的別多嘴。所以無論楚躍接下來說什麼,蘇謙墨都是神色懨懨地應一聲,既沒有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也不至於過於冷漠。
這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八點,主要都是楚躍在說自己年輕時候的經歷,肯定有刻意的誇張過,以突出自己到底有多麼的不容易,多麼的奮進,努力,才混到現在的地位上來。
蘇謙墨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思維早就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只聽見楚躍又說:“當初我還當過顧世恆的初中老師呢,那時候他內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