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絕色,就算要轉性,也沒道理繞過慕南風這個漂亮得能掐出水來的美少年,而去性侵那個相貌中上,瘦小伶仃的白斬雞。
謝麟成把他推到一邊,騰出一半床面,躺上去舒展了一下手腳,問:「他怎麼樣了?」
慕南風優雅地打了個呵欠,沒好氣地說:「昨天才退了燒,現在應該在睡覺。我好期待他看到你的表情,一定很耐人尋味。」
「你真囉嗦。」謝麟成不耐煩地瞪他一眼,說:「想問什麼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我累得很。」
慕南風嘿嘿訕笑,爬了過來,問:「麟成,你打算把他怎麼辦?」
「看他自己,有那個資質往上爬上最好,如果實在太蠢的話……」謝麟成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地說:「謝家也養得起一個閒人。」
對何宣瑜出手只是一時衝動,他也沒興趣給自己弄一個累贅——還是個對他怨氣沖天的累贅——來裝飾他的後半生。那天晚上的事對彼此而言都是一時脫軌,何宣瑜能越早明白越好,以後的路,還要靠他自己走下去,謝麟成不介意把他拖出火坑,但是沒義務一輩子做他的柺杖。
「可是你要跟他解釋清楚呀!」慕南風低叫,「不然他怎麼可能理解你嘛,還連累我被怨恨,很不爽啊!老兄。」
冤有頭,債有主,難得碰上個傻傻天真好戲弄的小傢伙,萬一被謝麟成搞成自閉兒童,豈不是太可惜了。
「沒必要,婆婆媽媽的。」謝麟成不屑地冷哼一聲,閉上眼睛睡覺,慕南風意猶未盡,還在一邊鬧他,追著問:「喂喂,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一見鍾情?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有個屁!謝麟成煩不勝煩,一手捂住慕南風的嘴巴,把他拎出房間,往走廊上一丟,威脅道:「再講一句廢話,我就打電話叫你大哥來接你。」
慕南風被踩了死穴,不敢再多嘴,乖乖地縮著脖子回房睡覺。
耳根清淨了,謝麟成卻發現自己睡意全消,明明很累,然而思緒卻不由自主,託慕南風的福,何宣瑜的問題開始活躍在大腦皮層。
那個無依無靠的可憐蟲,八成還在怕他怕得發抖。
謝麟成摸著下巴,想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得不承認,何宣瑜長得很漂亮,不是慕南風這種嬌貴金童似的美貌,而是白淨樸素,清秀耐看的那一型,而且性格謙和乖順,骨子裡又不失堅定頑強,培養一下,應該會是個有用之材。
既然父親花了大錢買下,落到他手裡雖是意外,但是事已至此,從長遠來說,他於公於私都不想讓何宣瑜變成廢柴一根。
商人的本性就是讓每件物品都實現最大的價值,他沒時間、也沒耐心去撫慰何宣瑜的委屈和痛苦,謝麟成會給他鋪好道路,至於要怎麼走,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早晨的花園裡響起清脆的鳥鳴聲,清新溼潤的空氣帶著花香飄散入室內,沁人肺腑,淡雅的芬芳撫慰了痛苦不已的心,何宣瑜的眉頭舒展了一些,翻個身,從夢中醒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的少年,恍惚中好像回到初遇的瞬間,耀眼奪目、神祇一般灑滿光芒的身影,可是帶給他的,卻是一場永生難忘的噩夢。
何宣瑜像鴕鳥一樣縮在床裡,瑟瑟發抖,謝麟成平靜地轉過身來,淡然道:「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漫不經心,何宣瑜雙手環膝,抬起頭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得太明顯,低聲質問:「你想幹什麼?」
謝麟成走到床前,把他恐懼的樣子盡收眼底,展顏一笑,說:「不用怕成那個樣子,我不會再對你怎麼樣的。」
他這一笑,不經意地暖和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何宣瑜也不再抖得那麼厲害,悶聲悶氣地說:「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不相信我,你還能相信誰?」謝麟成俯下身來,一手支在床邊,玩味地看著他紅腫的眼睛,問:「晚上哭過了?」
「不、不關你的事。」何宣瑜心虛地低叫,扭過臉拒絕與他交談。
任何一個人在遭遇了那樣的凌辱之後都會恨得想殺死對方吧?可是在這樣平靜的氣氛下,何宣瑜雖然對他恨之入骨,卻沒有膽子動手報這辱身之仇。
謝麟成的氣勢太過凌厲剛硬,咄咄逼人,不戰已屈人之兵,徹底擊垮了何宣瑜的脊樑。
那麼現在,何宣瑜需要把脊樑重新接起來,因為一個廢物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用處。謝麟成坐在床邊,扳過他的臉蛋,強迫他與自己對視,說:「你連打我罵我的膽量都沒有,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