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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有人曾說過,習性是令人髮指的產物。

我低低地笑起來,感覺那個稜角分明的長狀物體正在我的體內翻滾著柔軟的腸道,無數尖銳的觸感從裡面迸發到神經,就像有鋒利的劍鋒刺進體內,一點一點挑動著柔軟的血管,刺穿它們又繼續向更深的地方進犯,每到一處到宛如將腸道破開一條深深的長口,鮮血如洪水一樣奔騰洶湧著從傷口上破開而出,血肉模糊地充斥著身體內部。

慢慢地,這種疼痛就會像寄居在身體裡的蠱一樣讓人習慣,每天每天的疼痛也會變成極樂一樣的享受。

這不就是你希望我變成的樣子麼?

一個念頭忽然躍進混沌的腦海,讓我整個人頓時清醒起來。

要是。。。。。。就這樣毫無顧忌的死去,你,會不會覺得惶恐呢?

笑得唇角勾起,我閉上眼睛胡亂抓起躺在腳邊的積木,順著已經被拓開的腸道往裡面推著,一個一個,毫無間斷。

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我眼前晃動著,比剛才還要壓迫而尖銳的觸感更深的進入到身體內部,無數倒刺一樣的稜角在柔軟的體內殘忍的戳刺著,就像長滿骨刺的鐵棒捅進體內,用一種殘忍而嗜血的方式一點一點折磨著一撕就碎的腸道,將它捅出大大小小的血窟仍不願意停止。

下半身早已變得冰冷而麻木,無數溫熱的液體順著手指淌在腿上,似乎在提醒我一切都還不會結束。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手上的動作依舊。疼痛早就成了無關痛癢的東西,甚至我希望自己能痛得更加厲害一點,畢竟只有疼痛才能讓人清醒,也只有疼痛才能讓人感覺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夠了!”抓著積木的手被一隻溫熱的手死死攥住,我錯愕地睜開眼,洛澤眼內的暴怒顯而易見,一雙狹長的眼臉猙獰的向上揚起,整個眼眶都因為狂怒而迸發出一種淡淡的腥紅。湊近我的臉他咬牙切齒地低語,“我剛才說的你沒有聽到麼?還是想著死了就解脫了?告訴你,戚宵,想從我的手中逃離沒那麼容易!要是膽敢挑戰我的底線的話,那麼我們就來試試到底是誰輸得更慘!”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洛澤倏地將我掀翻在地,只聽見“刷刷”兩聲,我的身上一涼,再看地上時已經散落著我支離破碎的襯衫,身體已經趴在地上被人擺出一個極為不堪的造型來。

“你放開我!不要!不要這樣!”鋪天蓋地的恐懼猛然間將我的心緊緊攫住,有什麼破碎的痛楚伴隨著他狂暴的動作狠狠地捆著我耳光,將我整個人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比害怕他現在狂怒的心情更恐懼的東西一點一點漫進我的腦海,記憶中有什麼就像即將要斷裂的風箏一樣破碎地掛線上的一端,隨時都有被刮斷的可能。

身後的洛澤充耳不聞我的驚呼,徑直朝我身後探過去,修長的指尖毫不憐惜地剜著我內壁,粗暴地戳刺著體內的硬物,帶出一波又一波痙攣一樣讓人麻痺的激痛。

“不要。。。。。。不要。。。。。。求你。。。。。。”

有什麼一直不肯落下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從眼臉深處溢位眼眶,酸澀得一發不可收拾。

記憶中有人在暗色的光圈內朝我輕笑,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也能清晰的描摹出他臉上的每一個笑痕,甚至每一根睫毛的長度,每一個眼臉彎起的弧度。

他的手指溫暖而乾燥,撫在我的臉上帶一點寵溺的顏色。

他在每一個午後倦怠的黃昏對我淡淡的笑著,他說,宵,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做讓人難過的事情。因為宵的眼淚,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這種珍貴,只有我才有資格收集。

洛澤,你告訴我,求你告訴我,現在的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稱得上珍貴?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算得上回憶?我們之間,究竟還剩下些什麼可以用來保護自己?

不要讓風箏斷線,不要讓我忘記過去的你。

因為,如果我們之間蒼白得只剩下恨意,那麼今後的我們,將用什麼樣的感情面對彼此?

身後猛地一熱,有什麼堅硬的物體抵在身後,在我還沒來得及阻止的瞬間衝破小小的入口,撕裂般強勢地導進我的身體。

“不!!!!!!”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午夜的黑暗中捲起層層漣漪,掛在天邊一樣遙不可及的風箏忽然間沒了蹤影,我頹敗而無奈的看見自己手中握著的一縷垂下的絲線,就好像看見被斬斷了所有依附和聯絡的自己。

眼前的笑臉隨著他的動作一點一點化成白霧一樣的絲屢,消失在空蕩的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