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收到了雙親的死亡證明。他考上大學,卻沒法笑,失去親人,也沒地方哭。
李想的家原本條件還算富裕,衣食不愁,父母都是特別好的人,他也算在蜜糖中長大。父母雙亡後,李想家的生活每況愈下,有一年薇薇安發現,李想一件新衣服都沒買過。
薇薇安被父母當成掌上明珠這麼寵大的,即使成年了還花著父母的錢,看到李想孤零零的樣子,就覺得有負罪感,所以格外照顧他,有什麼好的都想著他一份。幸好男友通情達理,沒有吃醋。
徐凱默默地聽著,沒有吭聲。薇薇安透過後視鏡,看到他嘴角緊閉,眼睛有亮光。
到了李想家門口,按了三次門鈴都沒人回應,薇薇安才想起,她沒有李想家的鑰匙。不顧薇薇安的詫異,徐凱利索地在李想家門口的牛奶箱裡找出了鑰匙,轉動,開了門。
還是白天,李想家的燈卻還亮著。
房間亂七八糟,李想的圍巾褲子撇得到處都是,沒了徐凱,他的屋子再一次的變得一團亂。餐桌上還留著兩個泡麵的包裝袋和便利店的快餐盒沒扔。
徐凱皺起眉頭,他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嗎。
“李想,你在嗎?”徐凱輕聲問。
沒有得到回應。
突然,徐凱看到沙發後露出了一隻手機,已經掉漆,那是李想的手機。
接著看到了一隻蒼白的手,手指細長,就在手機邊上幾公分的距離。
“李想!”
徐凱叫著他的名字跑過去,心臟停頓在了那一秒。李想雙目緊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還穿著昨天的米色毛衣,右手伸得很直,卻始終沒有夠到手機。似乎他剛回家就不舒服倒了下來,想打電話求救卻沒有成功。他在這裡躺了一夜嗎?又是想打電話給誰?
徐凱跪在地上,扶起李想,所觸之處一片滾燙,李想燒的厲害,整個人直接軟綿綿地倒在了他懷裡。以前怎麼就沒這麼乖呢?徐凱又叫了兩聲他的名字,也沒把他叫醒,看來已經暈了過去。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薇薇安嚇得滿臉通紅。
“那樣太晚了,你拿著他的外套和我走。”徐凱一把橫抱起李想,衝了出去。
將李想安放在副駕駛座,徐凱小心地替他繫好安全帶,才開車。車裡的暖氣很足,李想剛才毫無血色的慘白的臉,此刻起了一層病態的嫣紅。他仍是沒醒,車轉彎時,頭一歪靠在了徐凱肩膀上。上一次李想將頭靠在他肩上,還在班車上,李想睡著了,流了一溜兒的口水,徐凱讓他賠西裝他還耍賴來著。徐凱將他的頭放得更高些,看著他失色乾裂的嘴唇,覺得心被挖掉了一塊。
“馬上就到醫院了,別怕。”儘管李想聽不見。
醫院大堂,徐凱抱著李想飛奔,薇薇安則是撥開人群大喊“讓讓!讓讓!”
可能是李想的毫無生氣的樣子太過駭人,可能是徐凱的眼神太過絕望,或是薇薇安的聲音太淒厲,李想成功插隊,直接進了搶救室。
不消一會兒,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出來了:“誰是李想家屬?”
“我!”徐凱從等候椅上快速站起來:“他怎麼樣了?”
醫生卻不緊不慢地問:“患者昨天吃了什麼?”
“呃…食堂中午好像是羅非魚來的,好像他沒吃這個,他吃了什麼來著?我們一起吃的…”薇薇安努力地回想。
徐凱直接給出了答案:“他早上吃了全家的巧克力麵包,中午吃了泡菜雞肉粉絲,晚上我不知道。”
薇薇安側目,明明沒一起吃,徐凱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醫生搖頭:“不像,不像,如果是便利店和食堂的東西,不會只有他一個人倒下。”
薇薇安補充道:“晚上他還吃了烤紅薯!”
“這就對了!”醫生笑著點頭:“不用擔心,他是食物中毒了。”
醫生解釋說,現在有些無量攤販用工業油桶製作烘山芋,油桶裡殘留的化學物質如苯難以清除,吃了這種桶烤出來的食物,就會中毒,比如李想。李想中毒不深,時間卻拖得有些長,所以出現了心悸,胸悶,氣短的症狀,最後直接昏迷不醒了。加上暈過去的時候衣服穿少了,直接感冒發燒一起來。
做了測試,果然是苯中毒。幸好知道病因,有了治療手段,李想就無性命之憂。儘管如此,他還是吃進了苦頭。明明還暈著,被醫生強硬地弄醒,半夢半醒間被洗了胃,李想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似乎特別難受,李想在病床上不停翻騰,悶哼出聲。徐凱只能握著他的手,一句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