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得醒,但他不知道的是,喬亦初其實是個……睡神。每天早上,特別是冬天早上,都得上演這麼一番:“嗶——床與身體開始分離——分離失敗——床與身體繼續分離——分離失敗——床與身體再次分離——恭喜您,分離成功,現在可以開始進行新一天的生活了!”這樣十分值得人吐槽的程式。
“起了起了,再不起遲到了!”六點半,諸葛霄死命推喬亦初。喬亦初在他腳上踹了一腳,繼續躺屍。諸葛霄繼續推,喬亦初悶聲低吼了一句,拳頭在枕頭上敲了一下,翻了個身,趴著繼續挺屍。諸葛霄不屈不撓,越挫越勇,喬亦初終於活了過來,啞著嗓音問,“幾點。”
“六點三十五。”
在這過程中,喬亦初的鬧鈴每隔五分鐘就響一次,都被諸葛霄掐掉了。
接下來,喬亦初完美地向諸葛霄詮釋了一個在六點三十五分起床的男人是如何保證在三十分鐘內趕到學校提前五分鐘進教室的。
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甚至有種流暢的美感,諸葛霄被他的行動力驚得目瞪口呆,此套動作一看就是賴床鬼喬亦初經年累月不斷實踐改進出來的最優方案。
十五分鐘後,喬亦初穿著制服嘴裡咬了塊土司麵包,單肩揹著書包衝諸葛霄笑出一臉別人一看就會感慨啊今天天氣真好小喬同學精神很好哦的笑容,“走吧。”
七點零五分,喬亦初準時在座位上坐下,一邊做晨讀的準備工作一邊和同學們打招呼,“早啊。”
那笑容,那語氣……諸葛霄扶額,掩面長嘆。
他早上看見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真的是同一個嗎?
☆、趕逃課?讓你下不了床哦。
不平等條約進行到半個多月時,諸葛霄終於揭竿而起了。
他和許淼抱怨,自己一到Y市就被一個混蛋給壓得死死的,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喬亦初在他的血淚控訴下,儼然成了當代黃世仁,殘忍冷酷霸道小氣一毛不拔,滿臉橫肉肌肉虯結雙目精光,仗著老師狐假虎威,一根雞毛當令箭,簡直是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
身為一個合格的狐朋狗友,許淼當即決定,“哥,沒事!我來Y市陪你!”
於是許淼毅然決然逃了課,踏上了開往Y市的高鐵,一個小時後……他站在了天翼高中的校門口。
此時正是下午第三節自修課,簡直是天賜良機,喬亦初正被鐵梅召喚去商量十月份的運動會怎麼安排呢,諸葛霄當機立斷拎出揹包,從座位上貓著腰挪了兩步,大怒,臥槽,想我一個堂堂狂霸酷炫碉堡炸天的校霸什麼時候逃課也要逃得如此膽戰心驚做賊心虛了?!趕緊咳嗽一聲,直起腰來,儘量大大咧咧地從後門巴不得踏正步地走出去。
後座的女生張婷是喬亦初的腦殘粉,還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撩撥諸葛霄,然後坐等喬亦初收拾他。當她看到諸葛霄居然敢趁著小喬班長不在溜號時,大喝一聲,“哎呀諸葛霄你去哪兒?數學作業寫完了麼,小喬回來要檢查的哦!”
諸葛霄額上青筋直跳,默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終於收拾了自己蹭蹭燃燒的小火苗,轉過頭蹲到張婷面前,笑嘻嘻的,“姑奶奶,有話好好說,別嚷嚷呀。”
張婷兩根細細的眉毛倒豎起來,“誰是你姑奶奶,我有這麼老麼?”
所以說,諸葛霄就是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特別是這種蠻橫的女人,尤其是這種成績又好又蠻橫情商又巨低的女人。
“我哥們兒來這邊辦事,晚上就回X市了,我出去跟他見見面兒,保證很快就回,真的,我最鐵最鐵的哥們兒,暑假開始就沒見過面了,我要不去見他,太傷感情了!”
張婷支著筆想了半天,嚴肅道,“小喬會生氣的。”
老子管他氣不氣!
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不想喬亦初生氣是不是?我也不想啊!小喬班長多忙啊,每天這麼多事情要處理,還要畫畫兒,寫作業,還得看著我,哎喲我都替他委屈!所以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要不這樣,你幫我瞞著一點兒,就說我肚子疼去醫院了,回頭我請你吃飯,要不你最近缺什麼,跟我說一聲,我保證第一時間送到。”
張婷權衡了一下,糾結的眉頭鬆開了,但還是一臉為難,“你可要早點回來啊。”
諸葛霄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露出秒殺女性的陽光爽朗笑容,一溜煙從後門跑了。開玩笑,再不快點兒,喬亦初就該回來了。
“我擦,這麼慢?老子一包煙都要抽完了,你這節奏是怎麼回事?有史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