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桌子上的豆漿,嘩的一下全潑到了那人的臉上,“我是黑木耳,就你白,你最白,逼裡面的爛貨白的跟豆腐渣一樣白!”
女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於週週踢了下散在地上的課本,“滾回家哭去!”
諸葛霄嚯的一下推開椅子站起身。於週週挑挑眉,以為他要來幫那爛貨,結果他看也不看這邊,手插褲兜特淡定地走出去了。
上午的這出插曲很快就傳遍了年級,又很快湮沒無聞。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暑假所帶來的狂喜中,並沒人有心思去琢磨兩個當事人內心究竟是笑是哭。下午各科老師佈置完作業,又交代了兩句就草草放了假,除了值日生和班幹部留下來打掃教室以外,其他人都忙著低頭收拾書包。
於週週一屁股坐在諸葛霄對面,“什麼時候回G省。”
諸葛霄低著頭從抽屜裡扒拉試卷練習冊,頭也不抬回答,“明天。”
“什麼時候。”
“與你無關。”
於週週雙手撐著下巴,“我去送你。”
“用不著。”諸葛霄還是沒抬頭看他一眼,低頭把堆在大腿上的書本一本本整理疊好。
“送送吧,我開車送你,快點兒。”
諸葛霄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淡然問一句,“跟你很熟?”
“一回生兩回熟。”
諸葛霄把要帶回去的書全部都裝進書包裡,站起身來在桌子上跺了跺,背上雙肩,率先從後門走出去,沒給任何人打招呼,“沒興趣。”
於週週記起來自己東西還沒整,但並不著急。屁顛屁顛跟上去,“為什麼?”
“我有女朋友,訂婚了。”
於週週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你當演電視呢?”
諸葛霄笑了笑,“隨你怎麼想,事實就是這樣。”剛好有輛的經過,他招手攔了下去,矮身鑽進車廂,“再見。”
於週週衝他做了個鬼臉。
諸葛霄是早上八點的飛機,下午兩點落地。他早就把航班時間告訴了喬亦初,不出意外的話,他一下飛機,就能看到喬亦初在接機口那兒等他。而事實是,他不僅看到了喬亦初,還看到了另一個男生。
諸葛霄頓時有點不爽,心想,靠,老子大老遠的飛回來,你就帶你基友一塊兒來接機啊,這不當著整個機場的面給老子扣了定大綠帽嗎?靠老子成綠毛龜了靠!
諸葛霄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喬亦初眼看著他從見到他第一眼的欣喜接著瞬間變了臉,就知道這貨肯定是腦洞開大了。因此他見到諸葛霄第一句就是先介紹一下,“諸葛霄,這是周北岑表弟,餘哲。”接著又轉向名叫餘哲的男生,“這是諸葛霄。”
“你好。”餘哲衝他友好地伸出了手。
諸葛霄腦子裡正艱難地算著周北岑的表弟那跟喬亦初得是什麼輩分關係呢,動作就慢了半拍。餘哲以為他不太愛搭理陌生人,有些尷尬地對喬亦初笑笑,把手收了回來。
直到上了車他還沒算清這亂七八糟的輩分,扭頭問道,“怎麼稱呼?”
餘哲笑了笑,“叫我名字就可以。”
諸葛霄心想我又沒問你你答這麼快乾什麼。又一想,甭管怎麼叫,反正他倆是親戚,絕對不能有貓膩,心裡更踏實了一些,微微偏過頭,從後視鏡裡打量餘哲。靠,大男人怎麼長得這麼娘了吧唧的。
諸葛霄不排斥男人長得漂亮。喬亦初長得就十分漂亮,賞心悅目的,每天早上起來睜開眼就是這麼張美人臉,諸葛霄簡直要巴不得黎明早點到來。但餘哲不一樣,漂亮是漂亮,但過於陰柔,留個長髮,cos女人肯定毫無壓力。
喬亦初專心開車,半天沒聽到諸葛霄講話,這才覺得車廂裡有點過於安靜了,笑著問道,“怎麼不說話。”
諸葛霄心想你大爺的,帶個外人來接機,你讓我怎麼跟你說話,老子要說的全是十八禁,少兒不宜。
喬亦初只好先起話頭,“餘哲是北大的,也是自主招生進去的,不過他本來就是北京人。周北岑說趁暑假讓他給我傳授點經驗,畢竟自主招生和平常的考試區別還是挺大的。對了,他就比較早到了一兩天,是吧餘哲?”他從後視鏡裡抬頭看了眼後座的餘哲。
“兩天。”
諸葛霄沒接話,余余餘,于于於,他一會兒想起施譯那個好朋友,特別花痴喬亦初的校花於唸白,一會兒又想起煩死人的於週週,這會兒又添了個餘哲,靠,怎麼姓這個音的一個兩個都那麼煩人。以後碰到這姓的得繞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