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霄覺得這時候他必須說點兒什麼才能推動談判繼續下去。他走進客廳,“爸,媽,喬叔叔,周叔叔,你們說的我和喬亦初都聽到了。兩位叔叔,我們很感謝你為我們所做的努力,也感謝你們的寬容。”笑著抓了抓頭髮,“有你們的支援,我會對未來更有信心。”
周北岑對他笑著眨了眨眼。
諸葛霄轉向父母,“爸、媽,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擔心將來抱不到孫子怕我將來墮落受欺負被別人看不起……”諸葛霄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算,罵道,“靠你們擔心的還真挺多!”
“其實都好解決,現在代孕啊試管受精啊什麼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你們想要幾個孫子就有幾個孫子,血統絕對純正,就是貴了點兒,不過你們也不差錢啊。”諸葛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剩下的你們還擔心什麼,哦,不就是怕我過得不好嘛,這種東西你現在擔心就是瞎擔心,一切都得經歷過了回頭看才能說自己過得好不好。”
“反正我只知道,要不是喬亦初,我現在還在街上跟人打架,還在混日子,不會想考大學,不會想努力過生活,沒有理想,沒有目標,將來一準兒就是個社會敗類,人類渣滓,星球螻蟻,呸,說得我自己都沒臉活下去了!”
劉藝言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啊,恨不得站起來揪著諸葛霄耳朵把他拎回去,免得在這兒盡胳膊肘往外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諸葛霄一點自覺也沒有,還在絮絮叨叨地說。
劉藝言終於忍不住了,“諸葛霄,這是我們的家事,你給我回家去說。”
諸葛霄眨眨眼,“這事能商量嗎?有餘地嗎?”
劉藝言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喬老闆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有。”
☆、62轉折。
諸葛霄沒有想到;劉藝言竟然真的被喬老闆說動了。正當他做好了和父母死磕到底八年抗戰的準備時,劉藝言卻突然決定放手不管了。
“喬老闆說得沒錯;生活是你們自己過的,只要你們能堅持下去;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劉藝言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後;客廳裡的諸葛霄和諸葛城父子倆簡直要把眼珠子瞪下來。
諸葛霄樂得衝上去抱住劉藝言左右臉頰各響亮地吧唧了好幾口,又轉向諸葛城;眉眼裡都是自得之色;“你呢?”
諸葛城並非古板的一家之長;剛開始氣得用菸灰缸砸兒子,一方面是事實太過震驚突然;難以消化;更多的則是擔心諸葛霄不知道學了哪裡來的壞風氣;好男風嘗新鮮,玩玩而已,畢竟“同志圈”三個字附加了太多骯髒不堪的醜陋印象,一夜情、性病、艾滋病……種種令人聞之色變的可怕傳聞,足以讓任何家長擔心到手足無措,從而採取最極端最不理智的方法,傷害了孩子也破壞了彼此之間的感情。現在冷靜下來之後,發現諸葛霄並非趕時髦玩叛逆,而是很認真地在交往,物件也十分優秀,反倒放下心來,加上喬楚一番話說得誠懇,諸葛城其實早就不想再棒打鴛鴦了。
諸葛霄摟著劉藝言的肩膀,面對著諸葛城,神色頗為認真,“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對我的感情指手畫腳,不要耍賴。”見諸葛城面露疑惑,諸葛霄咧著嘴,得意洋洋幫他回憶,“上次籃球場one on one,你輸了,媽,你可以作證的哦?”
諸葛城神色緩和下來,一個小小的賭局,當然誰也沒當真。諸葛霄此時此刻提出來,其實是為了給他他一個合適的臺階下。他抬高手臂,張開五指,笑道,“give
me five!”
清脆的擊掌聲響起,啪——兩人隨後手掌交握成拳,諸葛城將兒子拉近自己,”當然要一諾千金!”
父子倆徹底冰釋前嫌,相視而笑。
劉藝言勉強扯了扯嘴角,推脫說身體不舒服,把自己一個人鎖進了臥室。諸葛城嘆了口氣,拍拍兒子肩膀,“給她點時間。”
第二天,諸葛霄回到了校園,回到了高二18班。
他離校好多天,並不知道這段時間裡學校裡發生了好多事。這其中,最聲勢浩大的則是由他和喬亦初戀情曝光所引發的“撐同志,反歧視”校園志願活動。
事實上在那個曝光帖子出來的第一天,跟帖裡就有些人質疑這樣曝光甚至干預別人的私生活是否合理合法。但當時大家都被這個驚天大料吸引了眼球,這些微弱的聲音最終淹沒在了龐大的全民八卦的浩瀚海洋中。
然而隨著事態的逐漸擴大,加上兩個當事人落落大方的姿態,八卦的聲音漸小,又由於喬亦初在學校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