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平手臂,眯著眼,做了個開槍射擊的動作,身體彷彿被後坐力震得往後一仰,繼而面無表情地吹吹槍口,“Rampage!”(暴走殺戮)
喬亦初低低咳了兩聲,輕笑著,“低調點,小心你媽槍口對準你。”
諸葛霄撇撇嘴。
“你媽戰鬥力是挺強的。”喬亦初由衷讚道,並不為剛才劉藝言說的難聽話而生氣或尷尬。
“那是,菜市場買菜別的大媽只能砍三毛她能砍五毛,要是她願意,學費都能被她砍下來。”
喬亦初嗯嗯忍笑點著頭,看向喬楚。
喬老闆在被劉藝言女士抨擊的過程中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紳士風度,全程微笑以對,甚至不時點點頭附和一下。當劉藝言說到是喬亦初勾引諸葛霄時,他目光沉了沉,俯身從果盤裡挑了一隻蘋果,一邊低頭削蘋果皮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您繼續。”果皮從頂端一直旋轉著被刨到了底部,一點也沒斷。咔嚓的清脆一聲,喬老闆咬了一口,皺了皺眉,衝周北岑吐吐舌頭,“酸死人。”pia地一下眼也不眨地丟盡了垃圾桶。
等到劉藝言噼裡啪啦一頓說完了,喬老闆才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張溼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著。喬老闆的手指和喬亦初一樣,纖長筆直,骨節和女人似的細小。喬老闆就這樣氣定神閒地把十根手指都擦過去,期間眼睛一直專注地看著,並不理會旁人。擦完後他隨手把溼巾丟在一旁,身體往後仰了仰,上臂平展搭在沙發靠背上,小臂隨意搭下來,另一隻手則隨意搭在大腿上。
坐姿變了。
不僅如此,他臉上那種冷淡溫和的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簡直和喬亦初如出一轍,眼神卻比小喬銳利了好幾分,目光所及猶如冷峰過境。
“劉女士,您剛才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有些我能回答,有些不能回答。我們一個一個來。”
“您說龍生龍,鳳生鳳,gay的兒子也必定是gay,這我恐怕不能贊同。您不知道很多俗語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麼?建議您回頭去看看遺傳學方面的著作,我不當老師好多年了,今天就先不收您這個學生了,您可千萬別介意。”
喬亦初湊到諸葛霄耳邊,輕笑道,“這才是First Blood。”
“第二個問題,我看你句句所指,都是我兒子喬亦初勾引你兒子諸葛霄在先,毫無道德原則地把好好一個直男掰彎,居心叵測,毫無廉恥。這樣,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開始的,我們恐怕永遠也沒辦法穿越回去還原現狀,而語言敘事總是有出入的,更何況還會受到敘述者主觀性的干預,這方面,建議您回頭去看一看現代語言結構主義,相信你會有收穫。這裡我只提醒你一個事實,喬亦初在遇到諸葛霄之前有過一個談了七年的女朋友,高中畢業我就打算讓他們訂婚,你說他是個gay,好像有點勉強。”
諸葛霄哼了一聲,“你爸騙人,明明是四年。”
喬亦初無奈嘆了口氣,“你說他倆這麼爭下去能有結果嗎?”
“第三個問題,你問同性戀是不是天生道德感就比別人低?”喬老闆輕笑一聲,“不是。好了,進入到第四個問題,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有關我的私生活,我有權利拒絕回答,就這樣吧。”
結果剛才劉藝言氣勢咄咄的逼問全被喬楚輕飄飄地化解了。
劉藝言的臉色很難看。
“這樣,劉女士,諸葛先生,我想我們今天見面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爭論出誰對誰錯,事情已經發生,追究原因並沒有太大作用。我相信二位前來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對兩個孩子都有好處的方法。諸葛先生,我想聽聽您的看法。”
喬老闆轉向諸葛城,一副誠懇的樣子。
“我媽被你爸忽略了……”諸葛霄吞了吞口水,“你爸太厲害了,戰鬥力破錶了都,而且你爸還這麼護犢子,要以後你要是生氣回孃家,我會不會被你爸說死?”
喬亦初涼涼瞥他一眼,“你說誰回孃家?”
“我們不會讓諸葛霄和喬亦初在一起,我們希望他能過上正常的生活。”諸葛城的表現自始至終是沉穩的,充滿著一家之主的威嚴感。
“一個人的生活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究竟是幸福還是痛苦,都只不過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子非魚,又安知魚之樂?”
“等到他們察覺到這條道路不通,察覺到生活的殘酷和痛苦之時,恐怕為時已晚,既然如此,不如從一開始就把孩子的道路矯正到正確的方向上。”
“古人說因噎廢食,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