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有點失望地垮下臉,但是也知道鄭霖的話才是事實,於是只能不甘心地小聲嘟囔:“早知道小時候就該養的,現在它們肯定都跟我很親了。”
對於鄭浩的轉變,鄭霖其實是有些吃驚的。本來以為鄭浩暫時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卻沒想到一次意外的失足竟能夠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擔驚受怕一場,這也算是意外的福利了,而且這福利還不小。
其實以他們的感情基礎,以及鄭浩對自己全身心的信賴和親近,轉過這個彎兒也只是遲早的事。只是本來已經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準備,卻突然被幸運的蘋果砸中了頭,驚喜之餘,還有點輕飄飄的不踏實。
有時候等待是一種可怕的慣性,當中途宣佈可以停止的時候,它還是會帶著你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
不過,以鄭霖對鄭浩的瞭解,他一旦轉過彎,做了決定,兩人之間有了實質性的結果,他就不會再扭捏糾結了。不管這是頭腦發熱的一時衝動,還是成熟思考的結果,這是真的打算不顧一切地跟自己在一起了。
這樣的鄭浩,讓鄭霖覺得驚喜,但是心裡也會升起淡淡的心疼。
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那麼不管怎麼樣,他就一定不會再放手了。從今以後,不管鄭浩願不願意,他的感情和生活裡都只會有他一個人。
鄭霖在隔壁市的一個工程初八開始動工,怕出什麼問題,他要親自過去盯一下,可能有好幾天都不能回來。鄭浩一個人在家很無聊,覺得日子過得簡直奇慢無比。跟徐竟出去吃了一頓飯,又跟陸海一起打了一場球,最後還跟許暮亭去逛了一次遊樂場。被硬拉著坐了一回雲霄飛車,下來的時候吐得臉都白了。
許暮亭邊把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遞給他,邊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對他進行鄙視:“你還是男的,居然還不如我這女生。不就是個雲霄飛車嘛,竟然吐成這樣!”
鄭浩抬起眼睛看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你也知道你是女的啊……”
許暮亭聽了立馬像被踩到尾巴似的開始跳腳:“我怎麼不是女的啦!我一直都是女的好不好?”
鄭浩狀似同意地點點頭:“嗯,在別人面前你確實是女的,只有我知道你的真面目。”
為了報答他的一雙慧眼,許暮亭決定再讓他陪自己坐一趟過山車,這下鄭浩是真的連吐都吐不出來了,趴在她肩膀上下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就說啥都不動了。許暮亭拉了幾次沒拉動,在旁邊陪他坐了一會兒,就自己玩兒去了。
鄭浩看著她撒歡似的往其他地方跑的身影,一個人開始喃喃自語:“嘖嘖,這真是女的嘛?平時在學校那麼淑女的,怎麼一出來就變身了?”
筋疲力盡地回到家,鄭浩覺得真是比打了一天的球還累。晚飯也沒吃,草草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等到意識開始朦朧,鼻腔裡若有若無地感覺到鄭霖身上的氣息,才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的床。
不過也沒什麼了,反正他也不在家。這樣想著,鄭浩很快就睡著了。
鄭霖用鑰匙打來家門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忙了一天,又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渾身都很疲憊,不過放下包的第一件事還是去鄭浩的房間看看。
怕吵醒他,鄭霖的動作放得很輕,開了門裡面卻沒有人,被子也整整齊齊地疊在床頭,一看就是沒人睡過的樣子。鄭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心裡打了個突,開始朝自己的房間走——果然在主臥的大床上看到了鄭浩蜷縮在一起的身影。
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微笑,鄭霖走過去就著黑暗看了看他的臉,疲憊的心突然就變得柔軟了。剛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臉,鄭浩就醒了,聲音帶著沒醒透的含糊:“爸爸,你回來啦?”
“嗯,我吵醒你了?”
“沒有。”鄭浩不好意思地笑:“是我肚子餓了。”
“又半夜餓醒啦,說明還在長身體。”
鄭浩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其實是我沒有吃晚飯,呵呵……”
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一碗香氣撲鼻的雞蛋刀削麵就被端上了床,上面撒了一層薄薄的蔥花,下面雞蛋湯濃郁,刀削麵柔韌有嚼勁,一看就讓人食慾大增,只有鄭霖才做得出的味道。
鄭霖把手裡的那碗遞給他,然後自己也去廚房端了一碗,父子倆面對面地坐在床上一起吃麵。
鄭浩的一碗很快就見了底,鄭霖把自己碗裡的撥了一些給他,就聽鄭浩說:“爸爸,我覺得我該學學廚藝。”
鄭霖抬起頭看他一眼:“哦,怎麼了?”
“你經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