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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他們每次分別之後再見面的一種必然的儀式,只要每次鄭浩放假回來,他們都會激烈地做/愛,讓久別的相思溶進讓人顫慄的快/感和極致的高/潮中,然後再呆在一起,靜靜地度過那幾天放假的時間。

鄭浩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多,而鄭霖卻從來沒有到過S市。雖然鄭浩每次在電話裡都說等你來了S大我要怎麼怎麼樣,但是鄭霖真的不來,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他覺得,在一定程度上,他能夠理解鄭霖的心情,但是有時候,仍然會忍不住覺得低落。

大二是醫學院最忙的一年,鄭浩每天都有排得滿滿的課要上,有時候忙狠了,甚至會忘了給鄭霖的電話。鄭霖也不常主動打來,只有在鄭浩連續幾天都沒有音信時,才會在中午吃飯的時間打一個過來。不過這種時候,一般都不會聊很久,總是說幾句,就匆匆掛了線。不是鄭浩忙,就是他忙。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學期,等到寒假鄭浩回了涇城,就又變得好起來。

奶奶的身體是真的不行了,查出了很多病,儘管鄭霖請了很好的醫生,給她用很好的藥,仍然沒能迴轉那日漸衰敗的身體。

“奶奶今年79歲了,算是高壽了,你不要太難過。”冬天的夜晚黑得特別早,夜幕降臨,家家戶戶就都開始透出溫暖的燈光。配著天上稀疏的幾顆星星,眼前的油菜地像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清冷的風吹過,萬籟俱靜。

鄭霖沒有做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知道。”

奶奶走後,鄭霖一度消沉了一段時間。鄭浩一直陪著他,甚至延長了去學校的時間。如果說以前,鄭霖的生活裡除了自己,牽掛的還有一個奶奶,那麼以後,他就真的只有自己了。他必須儘快回來!

08年,對全中國人民來說都是難忘的一年。這一年,臺灣大選,人民幣匯率首次“破七”“奔六”,神七昇天了,北京成功召開第29屆奧運會,還有,桐梓,地震了。

鄭浩作為S大醫學院的志願者奔赴最前線進行救援,這也是他大三了第一次用自己的所學去實踐救死扶傷這一神聖的職責。

但是當他跟隨救援隊真正抵達災區的時候,淚水幾乎是立刻就糊滿了他的眼睛。廢墟之中痛苦□的人們,被壓住身體焦慮恐懼的臉,被母親用生命護在懷裡的孩子,和無法脫身只能體會生命慢慢流失的絕望,非親身經歷永遠沒法想象那種慘烈。救援隊將人抬進臨時搭建起來的醫療棚時,鄭浩跟在同行的醫生後面,手一直是抖的,止都止不住地抖。抖完了狠狠地一抹眼淚,強迫自己快速地投入到救援中。

涇城作為C省的省會城市,首當其衝地受到波及,市區震感強烈,即使站在馬路上,也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大地的震顫。所幸當天鄭霖在學校,地震的時候,剛好路過中心湖去教室上課,因此被沒有受到多少衝擊,只是通訊暫時中斷,差點讓鄭浩打斷了電話。

那時離五一節才過去不到一個星期,鄭浩剛剛從家裡返回學校,臨走的時候還跟鄭霖說,等過了今年,明年自己就可以回涇城實習了。他們分開了三年,終於可以不用再日日夜夜地再靠幾千裡外的那一點念想來維繫彼此的思念。結果生活提前一年將他們拉在了一起,但是誰也沒想到,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辛元在掩護學生的時候,受了點皮外傷,被樓梯角掉下來的磚頭砸中了手臂,兩邊胳膊都綁了一層紗布,額頭上也破了一個角,學校給放了假,還送了一堆營養品,讓他呆在家裡好好養養,不急著上課。

辛悅所在的高中也放了三天假,不過假期一結束就又冒著餘震的危險回去上課去了。

“高中了就這樣,只要天沒塌下來,什麼也不能影響升學率。”鄭霖去看他的時候,辛元正躺在床上看電視,一隻胳膊吊著,盤著腿,眼睛專注地盯著電視螢幕。聽到鄭霖的問話,匆匆抬了一下頭就又急忙轉了回去。

“哎,老鄭,你看那個像不像浩浩?”

鄭霖渾身一震:“哪個?”

“就是那個戴眼鏡的男醫生後面的男孩子,剛剛鏡頭匆匆掃了一下,哎,看不見了,被遮住了,看起來挺像的。”

剛才那一瞬間辛元是真以為自己看見了鄭浩,一開始不敢確定,認真看了幾眼才敢試著告訴鄭霖,不過鏡頭的時間太實在太短,還來不及讓鄭霖看一眼,就切換了過去。

轉過頭,鄭霖還在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螢幕,眼神竭力搜尋著什麼,臉上是少有的焦慮和關切的表情。辛元看見他一下子失望下來的臉,突然心裡一酸,暗暗吸了口氣,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