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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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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點的時候,鄭霖回來了。鄭浩聽到門響,以為他會進來,但是直到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沒開燈的房間裡,一切都是隱隱綽綽的,鄭浩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去找他。

鄭霖一隻眼睛青著,顴骨也有點腫,嘴角裂了一道線,正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鄭浩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偏過頭去看他的臉:“你這是怎麼了?”

“被你辛叔叔給打的。”

“他為什麼打你?”

“我也不知道。”鄭霖說著轉過頭來,發青的那隻眼睛因為痛半眯著:“我以為你還沒回來,怎麼不開燈?”

“肚子有點痛,我在房間裡睡覺。”

“怎麼了?”

“辣椒吃多了。”

鄭霖摸摸他腦袋,然後站起來去廚房給他熱牛奶。鄭浩跟著他走過去,在背後問他:“爸爸,你吃飯了嗎?”

鄭霖把牛奶倒進碗裡,點點頭:“吃了,在你辛叔叔那裡吃的。你晚飯吃的什麼?”

“面。”

“哦,不能吃辣就少吃點,免得不舒服,喝點牛奶暖暖,會好點兒。”

鄭浩沒有接腔,微波爐勻速地轉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鄭霖眼睛盯著裡面跟著轉動的杯子,鄭浩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問道:“你說你在醫院看到澳洲的那個人了?”

“嗯,可是她好像不太願意見他。”

“怎麼了?”

“看見他來就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她不是不願意見他,只是怕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牛奶一會兒就熱好了,鄭霖開啟微波爐遞給他,然後自己去洗澡。

鄭浩坐在沙發上,慢慢把牛奶喝了,然後去廚房煮了兩個雞蛋,等他出來,一手拿一個給他滾在眼睛和顴骨上:“敷一下,好得快。”

鄭霖是平頭,頭髮短且硬,蓄不住水,擦都不用擦,一會兒就自己幹了,只是臉上流了幾道水印子。鄭浩抽空給他抹了,看他閉著眼睛,眉頭微微皺著,不太高興的樣子。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出口:“爸爸,那個男的和她是怎麼回事?”

鄭霖眼睛依舊閉著,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很平靜地反問:“什麼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一個人回來,還病得那麼重?他們沒有結婚嗎?”

“結了,又離了。”

“為什麼?”

“因為她不能生孩子。”

鄭浩手一抖,雞蛋差點掉到地上,忙拿穩了,儘量用平靜的聲音問:“她怎麼了?”

雖然努力控制,但那聲音還是有一些抖,鄭霖睜開眼睛看他一眼,手附上去從他手裡拿過雞蛋,貼在自己受傷的那邊臉上,一動不動:“她一直就貧血,生了你之後,醫生就說過不能生第二胎。可那男人家裡堅持要孩子,於是後來懷了一個,五個月大的時候流產了,身體機能壞死,變成了惡性。”

“那,那他們家裡都不管嗎?”鄭浩覺得憤怒,急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眼睛表面浸了水,眼前霧濛濛地糊成一片。

“那時候他們已經離婚了。那個人是家裡的獨子,父母要求離婚,要個孩子。所以,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鄭浩半夜醒了好幾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中間鄭霖似乎來過他的房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走了。鄭浩本來想開口叫他,但是好不容易才起來的睏意阻止了這一有意識的行為。斷斷續續的睡眠,沒有讓身體得到應有的休息,反而更加疲憊。早上6點過再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暈的,腦袋沉重得抬不起來,身體卻輕飄飄的。鄭浩睜得眼睛看了一會兒被朝陽染得暈紅的窗戶,迷迷糊糊地又讓自己睡過去。這一覺倒睡得很沉,一直到快11點了才睜開眼睛。

客廳廚房都是安安靜靜的,鄭霖罕見地在這個時候還沒起,鄭浩洗漱完了走到主臥室,隔著一段距離叫他。鄭霖背朝著門側躺著,一邊臉埋在枕頭裡,似乎沒聽見聲音。鄭浩走過去又叫了他一聲,才發現他的臉有點不正常地紅,嘴唇乾裂地皺著,呼吸也有些重,伸過手去一摸——燙人。

鄭浩著急地叫他,邊叫邊把他的臉從枕頭裡挖出來,讓他躺平了好呼吸。過了好一會兒,鄭霖才有些遲鈍地睜開眼睛,光線加上身體的原因,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難受。

鄭浩湊得近,鄭霖有些費勁地看他:“怎麼了?”

後者神色擔憂地望著他:“你發燒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