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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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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這會兒的心事,比沒見到老爺子之前,還要沉重。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也知道,自家老爺子能陪在他身邊的日子越來越少了,都已經八十一了,就算想的再樂觀,老爺子又有幾個十年可活?

吳越的心事重重,曾東昇和林泉也早就看出來了。

三人在操場沉默地繞了半圈之後,林泉終於試探著開口了,他說:“老二啊,你在想什麼呢?咋都不說話?”

吳越說:“我沒在想什麼啊。”

“得了您,少蒙我們,有啥話你還不能和我們直說?”

吳越:“……”

林泉乾脆說:“你要不喜歡你媽給你介紹的那仨婆子,咱自己拍去,你這一聲不吭的算什麼?”

“我要我吭你啥?這事兒你也看到了,我說話都不頂用。”

林泉卻盯著他,很是不信任:“我看不止這事兒。”

吳越被他盯的發毛,有些躁了:“什麼不止這事兒,你他媽什麼意思?”

林泉也有些躁了:“我什麼意思你知道。”

吳越:“我不知道!”

林泉一下子停住腳步,站定了,站在吳越前頭,杵著。

“……成,你不知道。有話你都不和我們說了。”

吳越:“……”

林泉:“老二,咱這會兒真都長大了,你看看你爺爺,和帶咱們那會兒也不一樣了。”

“人說再好的朋友捱不過時間一把殺豬刀,那哥們情誼就和鍋上的水似的,你火開著它咕嘟,你火熄了,對不住,過倆小時就涼透了。”

“老二,其實我以前一直覺得咱倆是那保溫瓶裡的水,離了灶臺照樣燙乎。但現在我真想問你一句,我把你擱保溫壺裡頭呢,你把我擱哪兒?大搪瓷罐子裡,大冬天視窗上,沒到倆小時就成冰坨子了是嗎?”

吳越本來就心亂如麻,被他這麼一說更加難受,怒道:“不是!”

“那是什麼?!”

“……”吳越頓了下腳步,胸口起伏著,僵持了半天,狠狠從後槽牙擠出一句,“我沒法和你解釋。”

說完就往林泉旁邊繞。

他這一繞,林泉真火了,他一把拉住吳越:“老二,咱還是不是哥們了?你跟我倆還有啥好裝逼的?從小到大,你那點破德性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怎麼著,現在外頭和韓今宵飈上了勁,傍上了義氣,你就覺乎著你不是大院的人了?!”

他提到韓今宵,吳越就和被踩了尾巴一樣,一種異樣的火苗竄上來,把他的每一個細胞都燒的灼熱而痛苦。

吳越強捺著想揍人的怒火:“你丫閉嘴!別在這兒跟我犯渾!!”

“我怎麼就犯渾了我?老二你有心沒心?!”

吳越怒道:“我怎麼沒心了,啊?!!你他媽說我怎麼沒心了?!”

林泉這回也是瘋了,他壓抑了多久?從吳越搬出去那會兒,他就已經很難受了——他和吳越整天形影不離,結果呢,人和家裡不和,也不考慮他的感受,二話不說,拎了包說走就走。

走就走吧,親人還有分離的時候呢,更何況朋友。

林泉那時候雖然心裡不愉快,但還是笑著跑去吳越的新家慶祝,開開玩笑,弄的好像啥事兒都沒有似的。

但是心裡就是有個梗。

別人沒感覺,他有感覺,他能感覺到吳越正在離他們生活的這個太子黨的圈子越來越遠,離軍區大院越來越遠,甚至離自己,離自己這個最好的哥們,也越來越遠……

記得吳越念警校的時候,每次要回家,不和爹媽通氣兒,頭兩天就打電話給自己,說林泉,二爺我後天晚上就回來了,你小子給騰出時間,咱倆出去好好瘋一瘋,你丫可想死二爺我了……

現在呢?

今天吳越回大院,竟然人都到門口,自個兒還不知道!

林泉願意為兄弟兩肋插刀,但他這會兒覺乎著自個兒被兄弟插了兩刀!特難過,特心疼!

他直著脖子第一次朝吳越吼了:“你說你有心……你有心能把這麼多年的哥們當外人似的防著?你他媽有心你看不出來我是在關心你?!換成別人死了丫都不關我事!我憑什麼這麼巴著你!賤巴巴地追著問你啊?!”

“你以為我想做垃圾筒聽別人吐訴啥破玩藝嗎?我把心窩子都掏給你了,可你呢!!你問問自個兒,老二!你問問你自個兒——你心坎裡到底捻著多少心思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