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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我瞬間意識到,原來我是有點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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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男男之間 。。。

第四帖

知道自己有點不正常後,一度很迷茫。我很用心的去想,為什麼我會不正常。後來我將這一切歸咎在我沒有一個健全的家。

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家裡就爭吵不斷。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爸要跟我媽離婚,然後和同單位的一個姑娘再結婚,他對我媽說那是真愛。中間的過程是如何打打殺殺的我已經不記得,我那時候太小,只記得我媽帶著我去跟我爸談條件的時候,我爸摸摸我的腦袋塞了一個蘋果給我,我很高興的啃,啃完的時候我爸媽已經把我的月生活費給談妥了,每個月五十。

我是個有些事情懂得很早,有些事情懂得很晚的矛盾體。比如那個時候我其他的不是很明白,卻聽到那每月五十的生活費想了想,原來我就值那麼多。

後來我爸就搬出去了,只在週末來看看我。我每天都會想一想他,然後跟一群丫頭片子出去玩,我媽的好朋友生的孩子大多都是丫頭片子,每次她拉著她那些朋友倒苦水的時候,我就只能和那些丫頭片子玩。結果那時候好多經過的爺爺奶奶都以為我也是女孩子。

但我爸離婚後並沒跟他同單位的那個姑娘結婚,似乎是對方的父母不同意。我同那群丫頭片子玩了兩三年後,他跟我媽又復婚了。然後就是像以前一樣磕磕碰碰,總是夾雜著大吵小吵。

他們兩個的生活就好像與我無關一樣,我只要負責每天回家吃晚飯然後把功課做完,考試只要考進前十名,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而他們則在他們感情的世界裡爭吵和好和好再爭吵,直到我爸又有了真愛。

我艹他媽的真愛。那是我六年級時知道他們又要離婚時唯一的想法。

所以我想,我不太正常大概是從小都沒人怎麼管我,以至於我的性別意識一直不是很強。因為幾乎有兩三年的時間我都是隻跟我媽一起過,然後只和女孩子玩。

想清楚原因之後,我很悲傷。悲傷到覺得自己沒有勇氣活下去了。我長時間的站在教室外的走廊裡看著一樓的水門汀,然後思考著我從三樓跳下去能不能摔死,因為學校最高的建築那時候也只有三樓。我那時候竟然就冷靜的覺得自己從三樓跳下去只能摔殘而摔不死了,所以我覺得還是回家跳樓比較好。結果當我從我們家五樓的陽臺往下望的時候,很無奈的發現下面橫著無數晾衣服的竹竿。我站了半天,覺得我跳下去大約會被每一樓的竹竿都擋一下,最後很可能也只殘不死,而且我媽還要陪鄰居的竹竿錢,很不合算,於是也沒從家裡跳下去。

現在想想那時候真單純,想死也只想死在學校和家裡,竟然沒有去外面找過什麼建築工地,也沒想過其他的自殺方式。然後我就慢慢淡忘了要自殺這個念頭,在心裡暗地說,沒關係,我現在還小,難說以後跟男同學多接觸接觸就又正常回來了呢。

第五帖

上了初中以後,課業比以前多一些,我也鼓勵自己多參與同學互動,有一段時間我以為自己正常了。

那時候我們班的英語老師叫胡瑩,是師範畢業不久的一個年輕女老師。她談不上很漂亮,但是膚色很白,眼睛大大的,略微有點點胖,但是是那種胖得很可愛很有福氣相的女孩子。每次她來上課,走到門口的時候總是會害羞的低一低頭,才走進來。那時候班上的男生就集體起鬨,有時候看到她穿了條裙子,還會一起喊:“哇,胡老師今天好漂亮!是不是跟男朋友去約會?”她就會害羞的雙頰通紅,然後清兩聲喉嚨板起面孔說:“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但說實話她板起面孔一點都不兇,我們就會又笑她一次,她立刻面孔就板不住了,只好笑著跟我們打招呼:“行了行了,真要上課了,要不你們考試怎麼辦。”

她是那種很拎得清又有點小資的老師,平時小考試如果碰上天氣好,她會在教室裡監考上半場,然後下半場的時候就搬了張凳子坐到門口曬太陽,即使她知道我們會趁機偷看偷看同桌作作弊之類的,她也總是很淡然,然後收考卷的時候說:“小考不要緊,主要是自測,自己知道自己哪兒有不足以後補足就好,成績只是個給父母看的數字。但中考是決定你們前途命運的時候,到時候也不是我監考,你們自己要對自己負責!”

我們就一起點頭。結果後來慢慢的,我們連小考也不怎麼作弊了,反正她也不是每次都讓大家把卷子拿回去給父母簽字,大家反而學習態度都很好,連最差的差生也能在她的課上拿個六十幾分站上及格線,她還會誇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