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儷帆今年也有三十幾歲了,她跟唐穎亮當年是同班同學,而且是青梅竹馬的那種,幼兒園、小學、初中再到高中,全部都是在同一個班裡的,就是後來考大學,兩個人也是雙雙考到了北京。閆稑小時候去堂姐家玩,總是能碰到唐穎亮。
堂姐家跟唐家是對門鄰居,加上兩家父輩關係很好,當初兩人的母親一個在年頭、一個在年尾把兩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就差沒有訂娃娃親了。
閆稑從第一次見到唐穎亮時,就被教導說稱呼他為“亮哥哥”,現在長大了,改了口,但那個類似於兄長的親密稱呼卻是沒有拿掉的。
兩人在食堂一樓打了飯菜,找位置坐下來以後,閆稑又去賣飲料的視窗拿了兩罐可樂。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前年唐穎亮去衣索比亞之前,不過閆稑聽說他去年秋天就回來了,不知道又去哪裡兜兜轉轉,反正沒有回家。
吃飯時問起才得知,原來他剛剛跟閆儷帆從越南迴來。
說到這裡,唐穎亮把那串戴在手上的佛珠退下來給閆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沒準備禮物,這個你拿著哈。”
“這也太敷衍了吧……”話雖如此,但閆稑還是收了下來,順手就帶到了腕上,跟手錶的皮質錶帶顏色倒是挺相襯的。
他注意到唐穎亮話中的含義,疑惑道,“你來就是看母校?現在也不是什麼校慶之類的日子啊。越南應該是有直飛上海的航班吧?”
聞言唐穎亮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凝滯,轉而笑笑說,“回來看看爸媽。”他頓了頓,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認真一些,“跟你姐準備登記了。”
閆稑原本臉上的從容突然凝住,面對唐穎亮燦爛的笑容,他的眉心一點點地擰起來,輕聲問:“真的?”
“嗯。”他好像還是思考了一下,最後無比確定地點頭,“是真的。”
☆、chapter 23
週末,閆儷帆從杭州回來,一落地就給閆稑打了電話,約他當天晚上一起去唐穎亮的父母家吃晚飯。閆稑儘管跟唐父、唐母都熟悉,可想到畢竟是別人的家宴,就給拒絕了。
到了星期六下午,閆稑從學校裡出來,在公車站等公車的時候,看到那輛牌號為“浙A XXXXX”的路虎開到了面前。等到車裡的人探出身子,閆稑臉上才正式掛上了吃驚的表情——
閆儷帆用劍指在額前一比,跟他打了招呼,笑道:“上車!”
許久不見,堂姐仍然是一派幹練直爽的女王架勢。閆稑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車,被她拉到了她未婚夫的家裡。
閆儷帆一家在她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因為閆父的工作變動而舉家遷往了上海,而唐家後來也購置了新居,住到了新的住宅小區裡。
閆稑一見到兩位老人家,就客客氣氣地問候,唐母是迎門而來的,一見到閆稑就喜笑顏開,撫掌驚歎著當初那個走路總是低頭的小豆丁什麼時候長成了如今這般高挑英俊的少年,閆稑卸下肩上的書包才放到玄關的鞋櫃上方,就被老婦人拿過去往自家兒子房間裡放。
閆稑的家族裡有跟普通一般家庭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都是男人燒飯做菜。這一特點也傳到了閆稑這一代,閆儷帆就算是即將嫁為人婦,也分毫沒有要當太太的自覺,這一頓晚飯乃是唐穎亮一個人包辦,閆儷帆則和未來的公公婆婆在客廳沙發聊天等候。
雖然是從小看自己長大的長輩,可畢竟許久不見,閆稑坐在他們身邊時,還是保持著斯文又拘謹的笑容,甚至看不出五官有什麼變化。
閆儷帆洗了一盤子聖女果,捧著紅彤彤的果實來到流理臺旁邊,邊吃邊感嘆道,“真是。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正在切豆腐絲的唐穎亮刀鋒一頓,抬起頭看著笑盈盈的未婚妻,嘴角扯了兩下,發出一個乾巴巴的笑聲,然後在她面前舉起刀,獰笑道,“有沒有一點兒將為人|妻的自覺?”
非常明顯,閆儷帆還真沒有那點兒自覺,她笑著把一個聖女果塞進他的嘴巴里,拍拍他的頭,“乖,好好燒菜哈。”
隨後她就在唐穎亮的灼灼目光中曼妙轉身,端著那盤聖女果盈盈離開了廚房。
“伯伯,吃水果。”閆儷帆把水果端到了小書房裡,放在沉香木雕茶几上。
閆稑才抬起眼,就已經看到一個聖女果遞過來,習慣性地張開嘴巴,果子已經塞了進來。
最近唐母迷上了電視上量產的婆媳鬥智鬥勇連續劇,唐父本著婦唱夫隨的精神,日常在家裡還是陪同觀看,可是閆稑來了以後,幾個人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