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學生如是說。
聞言閆稑怔了兩秒,但也只是點頭而已。畢竟類似的事情他剛來的時候也發生過,更誇張和過分的他也沒少見識。
“黃金水母這種獨特的亞種,僅存於密克羅尼西亞帛琉的一座小島中的水母湖中——那是一個鹹水湖,透過無數貫穿岩石的小孔與大海相連。由此我們可知,湖中的生物與外界隔絕,它們的進化與整個大洋的生物進化歷程有所區別。”
討論課還是就這麼進行了,大家說著黃金水母的生活屬性和生存方式,不時閆稑會點評幾句作為總結。
那個湖中棲息著兩千多萬隻水母,它們體內寄生了上千只能夠固定太陽能的光合藻類。幼年的水母將藻類吞食,待成年後,藻類細胞大約佔其體重的十分之一,藻類居住在水母自身的細胞中。
它們的身體構造適應於利用太陽能,陽光一旦被它們體內的藻類固定,就會轉化成化學能,用來結合如水和二氧化碳這樣的簡單分子,從而生成更為複雜的分子——葡萄糖。葡萄糖以及其他分子被水母吸收後,為它們每日的湖中遷徙供能,不但如此,更重要的,是提供生長所需的基本物質來構成水母優雅而複雜的軀體。
“看它們轉圈,好像很民主的樣子,為了讓所有的藻類都得到相等的日照,其實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得足夠多的食物吧?”
“吞噬了藻類為自己製造葡萄糖,還真是陰險的動物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如果沒有藻類進行光合作用,黃金水母也是活不下去的吧?畢竟,習慣了這種供養方式以後,連觸鬚都已經退化了呀!”
“事實上已經是完全互相依存的方式了,混為一體了。”
這天閆稑回到公寓裡收拾行李,將能夠郵寄的東西都貼上了標籤,又將不能帶走的東西包起來寫上處置方式,大多都是要送給同學和朋友的。
等到就要洗澡的時候,閆稑才想起自己把換洗的衣服也放進皮箱裡了,只好又開啟密碼鎖把行李箱重新開啟,翻出了一套衣服丟到床上。
蹲在床邊,他餘光忽然發現了有什麼東西掉在床底下,彎腰去看卻看不清。閆稑起身用力把床鋪往邊上挪了一點兒,便看到已經積灰的床底,有一張X光片映入眼簾。
他愣了愣,開啟臺燈,撿起那張片子抖掉上面的灰塵,對上光線以後很容易就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原來是他前年去醫院複查時候拍的片子。
那年他從欄杆上摔下來,扭到了腳踝以後又發生了碰撞,到了醫院拍片以後才知道,右腳上發生了輕微的骨裂。
彼時閆稑沒有什麼心情去管這個傷,額頭上的傷口縫了四針,差不多以後就出院了。
來了美國以後,舊傷復發,有一段時間右腳不能碰地,閆稑因而又去了醫院。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大腦有任何空閒,更不敢讓它空閒,所以療養的時間十分短暫,傷康復得就緩慢。
拖得時間的確太久,好在他沒有進行過任何劇烈運動,所以從片子上看是沒有問題了。再有問題也不是醫院能解決的了,每到冬天或者陰冷季節,右腳腳跟那塊骨頭還是會隱隱作痛,醫生說是心理因素,惟獨這個是閆稑所不能解決。
鬼使神差地,閆稑在地板上呆坐了一會兒,後來才把那張X光片丟到垃圾簍裡,拿上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閆稑站在盥洗池旁刷牙,將亂糟糟的頭髮理順。
指尖不經意間就碰到了額頭上的傷疤,平時被劉海遮著連自己都不察覺,他的手頓了一下,湊到鏡子前去看,發現那道疤痕已經變得很淺很淺了。
是有多沒用呢?做不到置若罔聞和視而不見,恨又恨不起來。現在連傷都痊癒了,閆稑想,要不要就這麼原諒他算了。
☆、chapter 73
又是白兔。
林珏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經過了本科學生的解剖實驗室,裡頭零星幾個學生圍在一張實驗臺前就某個問題議論紛紛的,讓林珏不由得往裡面瞥了一眼。
縱然他的腳步沒有因此停下,裡面的學妹還是發現了他,遂即叫道,“林學長!”
他不得不停下來,往裡面望,問,“怎麼了?”
“這兔子……打了兩針了都還在動呢!”女生望著他,眼裡透露著忐忑和驚奇。
林珏訝然,看看其他幾名學生,走進實驗室後將雙手從白大褂的口袋裡取出來。
這隻實驗用的白兔體型中等,雌性。
他在兔子的耳緣摸索片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