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若飛咂咂嘴,看看角落裡那堆所剩無幾的糧食,罵到“:他XX的,就留這麼一丁點,難道想把我們這裡的人都餓死啊!”
韓淨捂住他的嘴巴,急到“:你別瞎說,說這個是要批鬥的!”
徐若飛不服氣的瞪著他,半天韓淨鬆開了手,徐若飛還是抱怨著“:我們也是人啊,哪有說為了支援他人,就餓死自己的道理。”
韓淨沉默了一會兒,嚴肅的對徐若飛說“:有時候為了別人,的確會有犧牲自己的必要。”
徐若飛從小缺少關愛,吃的苦也多,人變的難免有些憤世嫉俗,最聽不得的就是韓淨堅持的這些仁義大道理,於是氣勢洶洶的反駁他“:胡說!天下哪有這種道理!我雖然沒說互幫互助有什麼不好,可是要我餓死,把辛辛苦苦種的糧食一分不剩的給別人,那可辦不到!什麼事也有個限度啊!”
韓淨第一次衝徐若飛拉下了臉色,很認真的說“:若飛,難道為別人犧牲自己,在你看來是這麼不可能的一件事嗎?”
徐若飛把頭一仰,說“:那是當然!誰為了別人把自己賠上去,那是傻子中的傻子!”說完之後,就氣鼓鼓的再懶得看韓淨那個大木頭。
可奇怪的是,韓淨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想他預期那樣對自己來番大教育,徐若飛終於按捺不住了,轉過身去,發現韓淨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眼睛裡的含義讓人說不清楚。
但徐若飛隱隱的感覺到有一點不舒服,有些難為情的過去拍韓淨一下,叫到“:喂!大木頭!你生我氣了?”
韓淨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不,我怎麼樣都不會生你的氣,只是……唉,我們兩個的觀點太不一樣。”
徐若飛歪著頭想了想,忽然撲到韓淨身上,把韓淨嚇了一跳,只聽見徐若飛的聲音幽幽的“:韓淨,我知道你人好,可你別這樣傻,這世界上自己是最重要的,連你自己也沒了的話,要什麼都沒用了。”
韓淨拍著他,低聲問“:這些話誰告訴你的,楊中華嗎?”心想,楊中華擔心這個弟弟,要他自私點,作為一個哥哥想保護弟弟的心情,這也是能理解的。
徐若飛沒回答,半天才說“:不是,是我自己想的,以前我小時候常常沒吃沒穿,又受同學欺負,那時我根本不和楊中華來往……每次遇見困難,在我覺得快熬不下去的時候,心裡就很害怕,彷彿這天地間只有自己才是最最真的東西,什麼美德,什麼革命信念,什麼互幫互助,全是一堆狗屁!當你餓到連喝水動嘴唇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你會想什麼?會想美德?會想革命信念還是互幫互助?呸!你什麼都不會想!你只想要活下去,只想喝水吃飯!人和動物這時根本沒區別!”
徐若飛越說越激動,手攥成拳頭,咬牙切齒的,韓淨把他再一次緊緊的抱住,無聲的安慰他。徐若飛的童年有過陰影,造成了他這種偏激的認識,要改變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楊中華逃避李翠娟追求的過程可謂是極其艱辛,不說每天要忍受李翠娟和李主任兩個人唱雙簧式的求愛折磨,還常常受到徐若飛殘酷的打擊,日子是前所未有的慘不忍睹。
胖子最近和女知青裡面那個曾經給徐若飛韓淨他們送大紅花的姑娘熟悉了起來,那姑娘愛說愛笑,特別招人喜歡,胖子與她一見如故,兩人說的特別熱鬧,小王就在旁邊充當大功率高電瓦時燈泡,閃閃發光,每時每刻。
而劉解放是最開心的,該老男人(注:小王稱呼的)現在專門練就一個技術,那就是用刮鬍子刀做刀削麵,據說,其準星可以達到全國一流水平。
今天這幾個人又在食堂聚堆了,楊中華一臉冷冰冰,看上去特別恐怖,韓淨則是憂心忡忡,只有胖子是滿面紅光。
劉解放用大抹布甩著東北大秧歌就把新研製的刀削麵送來了,那看著刀削麵的表情跟看親生兒子似的。
“這面能吃嗎?”小王很懷疑,“你用刮鬍刀,多噁心啊!”
劉解放連忙解釋“:刀片是我新買的好不好,還沒用呢,都用來削麵了,你還挑!”
徐若飛第一個下筷子,火速吞了一大口,韓淨連忙攔住“:喂,餓也不是這麼急的,你別不乾不淨的就吃了。”
徐若飛嘴巴里塞的滿滿的都是面,嗚魯嗚魯的發出聲音“:薄幹薄金出了買冰。”
韓淨眉毛豎起來一根“:你說什麼?”
“他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楊中華面無表情的在旁邊解釋,徐若飛破天荒的衝楊中華伸出了大拇指。這要是在往常楊中華早蹦高了,可他今天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