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看會書。”莊勉是這麼對鬱承非說的。
這句話其實很像是趕人的話,但是鬱承非知道,眼前這個玻璃一樣的人兒,絕對說不出這麼高深的趕人的話來。
他若是想趕人,肯定用最直接的方法,決計不會繞彎子。
所以鬱承非看著四周密密麻麻讓他頭暈的書,還是堅定地留了下來。
可以說,鬱承非在和莊勉相處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成了最瞭解莊勉的人,沒有之一。
莊勉的心思其實不難猜,但是很少有人願意深入去研究。
他的父母不消說,他們的教育模式差點讓他和莊勵連兄弟都做不成,莊勵其實也不怎麼和他交心,夏銘之就更別說了。
所以,莊勉的運氣不算太差,老天還是讓他遇到了鬱承非。
莊勉在書堆裡逛了一個下午,鬱承非在武器書籍那裡呆了一下午,看得也算是津津有味。
晚飯的時候,鬱承非問莊勉要吃什麼。
莊勉看著鬱承非,想了想,說去吃火鍋吧。
若是他的隊友們說大夏天去吃火鍋,他肯定每人踹他們一腳,然後罵一句,腦子有病。
但是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皮糙肉厚的隊友,而是睫毛卷卷,眼睛大大,鼻子翹翹,嘴巴小小,面板白白的易碎品。
所以鬱承非只能妥協了,兩個人晃盪晃盪地就進了小肥羊。
空調開得很大,吃得熱火朝天也不覺得熱。
兩個人點了鴛鴦鍋,鬱承非是湖南人,無辣不歡,莊勉是典型的S市人,口味清淡,有點嗜甜。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才慢慢有點交談,哪裡人啊,家裡有些什麼人,愛好是什麼,平時都做些什麼事情。
兩個人平時的世界,是兩條平行線,一個喜歡動,一個喜歡靜,除了兩個人都不怎麼喜歡講話以外,似乎兩個人都沒有任何交點。
沒有共同語言,但是卻也有點相互吸引的意味。
鬱承非對莊勉的印象很好,至少很有幹他的慾望,男人是精蟲上腦的動物,鬱承非從來就不反對這個觀點。
但是他看不太準莊勉對他是什麼感覺,不排斥是肯定的,但是再進一步就不知道了。歧視說得具體一點,他就是想知道莊勉願不願意讓他幹!
吃晚飯,鬱承非開了輛小破車,把莊勉送到了家門口,莊勉把鬱承非請了上去。
那個是莊勉的父母給他置備的一個住處,他不想回家的時候就來這邊住著,把自己我埋在自己的世界裡。
安靜,卻太孤單。
他是一個人太久了,於是他把鬱承非請了上去,並且很自然而然地和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上了床。
洗澡,上床,當他被脫光的時候,他都有點恍惚。
當年他和夏銘之在一起的時候,做了這一步,但是最後的時候,夏銘之突然就停止了。
他想,那個時候夏銘之肯定是想到了莊勵,所以對他,一點性趣也提不起來了。
鬱承非看身下的人有點心不在焉,他伸手在莊勉的臉上捏了一把,莊勉睜大眼睛看著他,倒是一點羞澀的感覺都沒有。
“以前做過嗎?”
莊勉搖頭,鬱承非倒是有點吃驚,第一次就能這麼淡定?這個莊勉總是能出乎他這個警局有名的淡定哥的意料。
莊勉讓鬱承非去抽屜去KY和避孕套,這個更讓鬱承非疑惑?但是他卻又無條件地相信莊勉真的是個處的事實。
他千年難得的矛盾糾結起來。
“我很寂寞,真的。很想找個人,就算只是做愛也好。”
莊勉十分淡然地承認著自己一個人的寂寞,坦然得叫人心驚。
玻璃做的人兒,不,是水晶做的人兒。
莊勉在鬱承非的心裡的等級又上升了一個層級。
第一次,鬱承非就做了一次,沒有傷到莊勉,當然,也沒有讓莊勉有特別大的快感。
完事後,鬱承非幫莊勉洗澡,莊勉也照樣絲毫沒有羞澀,渾身赤裸地躺在浴缸裡,被鬱承非視奸了好多遍。
莊勉很累,任著鬱承非在他身上吃豆腐,他覺得他們既然已經都做到了最後,在浴缸裡被摸摸也沒什麼大不了。
莊勉其實也是個簡單的人,心思也算是單純,唯一一次不單純,也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讓他差點到現在對愛情都敬謝不敏。
他會和鬱承非做愛,但是他不覺得自己愛鬱承非。
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