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心思花在琢磨猜測楚珣的心思上。小珣是他的什麼人,還用猜的?霍爺猜錯又能怎樣?小珣的巧克力,二十年前就送給二爺了,揣在咱的心裡。小珣在外人面前再牛逼,回家也是讓咱摁在床上,裡裡外外每一分每一寸,都乾乾淨淨坦坦白白地屬於自己,沒有保留。
深秋季節,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涼,房間內白氣繚繞。
一夥人正在沙發上互相鬧,包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邁進來一個人,頭臉上溼漉漉的,外套上洇著雨水,眉眼粗重陰鬱。被冷落多日的人,終於找上門來。
湯少一抬頭:“……”
楚珣挑眉,打量:“龍仔?你?”
湯家皓方才正笑話小霍反應慢,柺杖伸到傳武身上捅來捅去。這會兒一看龍仔突然現身,他趕緊收回柺杖,挺直了腰,淡淡道:“你,你怎麼來啦?”
阿龍臉上罩一層疲憊匆忙的神色,風塵僕僕,一看就是長途跋涉,一路追過來的:“找你。”
小湯:“哦,打電話就好了,跑來做什麼。”
阿龍聲音沙啞:“跑來看你玩兒夠了沒有,還回不回去?!”
龍仔很小的時候隨家人偷渡到加州,這麼多年,就沒回過大陸,這是頭一回,就為了追回這難伺候的少爺。他真是第一次來北京,人生地不熟,連路都不認識,身邊還帶兩個小弟,同樣是不認路的,在喏大個京城裡轉悠好幾天,透過好幾個朋友,才打聽到湯少住在這間酒店——包房間包了一個月,樂不思蜀。
湯家皓低聲解釋道:“我來北京治腿的,我又沒做別的,過幾天就回去,你跑來幹嘛啦……”
阿龍眼底突然逼出紅色,脫口而出:“你治腿不跟我說實話?!”
“你腿好了是不是?”
“你都治好了?!”
“你變成大好人一個了,你還回去嗎,還回去跟老子過嗎?!”
“你他媽的現在想甩人?你就別想!!!”
龍仔眼眶通紅,聲音突然哽在喉嚨裡,多少日子以來積壓的火氣發洩出來,強烈的自尊心夾雜著自卑感,茫然,彷徨,情緒受到挫折。這姓湯的少爺實在是沒什麼好處長處,又沒本事,當初狼狽落魄孤身流落街頭的時候,瘸了一條腿背井離鄉走投無路的時候,在他懷裡哭得像個小傻子,也曾經那樣依賴過他、信任過他。現如今小湯包回到自家地盤,身邊有各路朋友,這個沒良心的,根本不需要他了,早他媽的忘了他是哪個了……耍老子的嗎?
而且這人連發型都變了,頭都剃了!
楚珣悄悄把傳武往自己身旁扽過來,護住,以免炮火誤傷。
龍仔眼神陰狠,大步跨過來。
楚珣下意識想攔,以為這人要來熊的,要動手打架。
小湯拖著柺杖站起來,面子上下不來:“幹嘛啦,好好說麼,我就回去啦……”
湯少話音未落,凶神惡煞般的人撲過來,一把拽住胳膊,薅住西裝後脖領子。
龍仔就是個粗人,手上沒輕沒重,像拎小雞仔一樣把湯少爺拖著出屋。湯家皓兩條腿在地上徒勞亂蹬,罵,你個狗熊,你個瘋子……
那天,龍仔直接將湯少拖到酒店樓上的房間,狠狠地拍上門。
西裝上衣扯開,釦子崩落一地,皮帶都不給解,直接從腰上往下擼。褲鏈拉鎖卡在湯少的細皮嫩肉上,那地兒頓時疼著了。湯家皓痛叫出聲,伸手廝打。
小湯發怒:“你、你、你個熊的,你就總是這樣,你敢,你再敢……”
阿龍低吼:“我就敢了,怎麼樣,你甩我啊?”
小湯光著身子,臉色通紅:“你個粗魯的,你沒教養,你父母怎麼教育的,你再這樣,我真的甩你哦你信不信啦?!”
阿龍一聽這話,愣了,嘴角微微抽動,喉頭髮哽。
他爹媽早就沒了,從小街上混的野小子一個,就沒人教育。
湯家皓話音突然低軟下去:“你弄疼我了,拉鍊卡著我了。”
阿龍沒再廢話,狠狠壓了上去。
狠狠地弄疼了湯少爺……
湯家皓那天在酒店大床上都被這廝給乾哭了,幹到哭著求饒。
他兩手被西裝褲子綁著,吊在床頭欄杆上,那個力氣比狗熊還大的傢伙發瘋似的在他身上撕扯,衝撞,粗野地發洩。枕頭飛了,床墊搖顫,床單被兩人往復摩擦的動作一寸一寸地蹭到地下,兩人於是在床墊上翻滾、擠壓……
隔壁房間的房客都敲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