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中的是佳皇在行業內的地位,米時看中的是對方的信譽和誠意,以及潛在的合作機會,說到底也是互相利用,是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對策。
不管怎麼說,佳皇參與此次競標更多隻是為了一試,運氣好的話,能分一杯羹也不錯,算是為以後的發展打下基礎。
誰知後來盛達也進了這個專案,盛達雖然也不主攻這個領域,但是人家有建築行業的成功經驗,更重要的是人家財大氣粗,實力雄厚,他們一旦介入,佳皇中標的機會就變得微乎其微,所以米時才沒有向米老太太彙報這件事。
米時原本還以為老太太是怪他沒有及時彙報這事,誰知米老太太話鋒一轉,倒稱讚起米時來,她說:“我也贊成佳皇參與這個專案,現在國家有意發展體育事業,但硬體設施一直跟不上,以後這樣的體育場興建計劃肯定不會少,我們及早介入,積累一些經驗,肯定沒壞處。”
米時心中自有分寸,“但是現在盛達也介入了,我們贏的機會不大。”
老太太有些埋怨,“你就不該只把寶押在一個人身上,這樣我們很容易吃虧,我們的立足點跟那些競標企業不同,我們不是他們的競爭對手,而是很好的合作夥伴,我們只是賣我們的產品,誰中標了對我們來說都一樣,我們是要爭取跟中標的單位合作。再說,這次的事情,你插足插得太早了,做決策之前,先觀察好形勢要緊,不是以為以合作夥伴參與競標是我們佔了他鯤宇多大的便宜,我們的產品不差,價效比高,對付這樣的專案再合適不過,沒準還是他們佔了我們的便宜!就算沒有鯤宇,照樣有其他的企業找我們談合作,你一早就把其他的路給堵死了,錯失了多少潛在的機會?!”
老太太說得在理,米時沒得狡辯,低頭認錯,“是,我記住了。”
除了鯤宇,的確也有其他的競標企業找米時談過關於合作的問題,關於跟哪家單位合作,米時也是再三考核之後再做的決定。他跟鯤宇建築的老闆之前就認識,對方是個誠實守信之人,米時樂於跟這樣的人合作。但是這些話米時沒法向米老太太解釋,說出來老太太又該怪他優柔寡斷,任人唯親。
盛達是後來才進入這個專案的,米時也未料到,再說,就算他一早知道了,按他一貫的性格,為了避嫌,也不會同意與盛達合作的。
米時雖認了錯,老太太卻並不滿意,不冷不淡回了一句:“總說記住了,也不知真正有多少進了肚子,虧得你姓米,否則哪有這麼多次機會供你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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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時悻悻地從米家老宅出來,看了看錶,時間尚早,他的車還停在公司,於是差了司機老六送他回公司。
他本來約了嚴臻明晚間面談,為的就是這次競標的事。
今天上午喬煜來找他,拿了一份檔案來跟他獻寶,便是盛達參與此次競標的商業計劃書。
說來喬煜在盛達的實習沒有白乾,沒有為盛達做出什麼貢獻,倒是一心向著米時了。
喬煜這小子在盛達別的沒學會,旁門左道倒是一點就通,看似少不更事,嗅覺卻異常靈敏,他知道佳皇也參與了這次競標,因為想方設法偷了盛達的商業計劃書來給米時,也不管有沒有用,先拿了再說。
暫且不論喬煜這樣的舉動是對是錯,這東西確實是有用的,所謂知己知彼,米時有了這份計劃書,就算彼此實習懸殊,要贏得這次競標也不是沒有可能。
米時在關鍵時刻收到這樣的大禮,卻笑不出來。這事非同小可,若是被人抓牢,告上法庭,喬煜必定難以逃脫。喬煜可以拿自己的前程當作兒戲,米時卻不能這樣做,因而他拿到這份東西之後的第一想法便是馬上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只希望嚴臻明能夠看在兩人交好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然而,就算嚴臻明能夠對此視而不見,喬煜小小年紀染上這樣的習性與心計,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一直以來,米時為自己未能給喬煜一個安定和諧的成長環境,未能給他立個好榜樣,已是非常自責,覺得有愧故人之託。這會要他為了一己私慾毀了後者的前程,米時絕對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不會容許自己以如此卑鄙的手段贏得這個專案。
那人走後,米時按那人的心願,收養了喬煜,但是對待喬煜,米時一向卻是以安撫為主,強行教育為輔,但是這一次,他被氣得不輕,狠狠批評了喬煜一通。
少年一心想討好大人,卻受到這樣的待遇,一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