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來了。”
誰知道袁城還沒放過他,緊接著就跟了一句:“為什麼?”
朗白一時語塞。傻瓜都能看出袁城對兩個兒子跑來酒吧看豔舞的事情感到很不爽,現在他問小兒子以後還來不來,小兒子當然要對著組織表忠心說以後再也不來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回答嗎?
哪來這麼多為什麼,難道能直接說“因為父親您不高興所以我以後再也不來了”?開什麼玩笑,誰都知道黑道世家的年輕子弟泡泡酒吧、看看豔舞什麼的很正常好不好。
所幸在沉默好幾秒之後,袁城並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他指著舞臺上那幾個火辣的金髮美女,問:“你喜歡哪個?”
“……”朗白停頓了一會兒,“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不會吧,”袁城冷淡的笑著,“難道我兒子有點什麼身體上的問題,這樣的美女都不放在眼裡?”
朗白不習慣跟袁城當面討論這些,他一隻手抓著沙發扶手,因為用力過大而顯得指尖發白,半晌才勉強的隨便指了一個:“那個穿黑色的還行。”
袁城點點頭,終於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豔舞結束,暴露的美女們飛吻著跳下舞臺滿場穿梭,一些興致勃勃的男人們爭相把小費塞進她們身上不多的紡織物裡。袁城偏過頭,酒吧經理一看他好像有話要說,立刻湊過去:“袁總有什麼吩咐?”
袁城說:“把那個穿黑色的女人叫來。”
朗白臉色一變,有點難堪:“爸爸!”
袁城卻充耳不聞,輕輕把他重新按倒在身邊:“——乖。”
他畢竟是個正當壯年的成熟男性,年幼的小兒子的掙扎對他來說實在是非常微不足道。不知道是因為難堪還是不滿,朗白整個臉色都紅了,側面看上去眼底彷彿汪著一灘水,波光粼粼,讓人看上去有種血脈賁張的感覺。
袁城突然伸手把朗白的肩膀環住,看上去就像是把小兒子整個按在懷裡一樣:“——幹什麼呢你,不是叫你乖一點了?”
(2)
朗白被禁錮在父親散發著厚重男性氣息的胸膛裡,一時間完全不知道如何動作,整個身體都完全僵住了。
那個穿黑色的俄羅斯美女款款走來,四英寸的高跟鞋踩得搖曳生姿,臉上的笑容甜膩得讓男人都要發狂。儘管知道現在氣氛不對,時機也不對,但是在她走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忍不住,偷偷打量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胸脯。
王家棟低著頭,偷偷問袁騅:“袁總這是要幹什麼?親自給白少挑女人?”
“……”袁騅啞口無言,好幾秒之後才勉強道:“有可能,白少在這方面一直不大開竅。”
“那也不能挑個舞女啊,還他孃的是個蠻夷……”
“……多層次文化交流吧,大概。”
王家棟倒抽一口涼氣,低聲說:“說真的,我一直覺得袁總對你們家小公子實在是太寵了,這都寵得不像是兒子了。我表姐他們家他特別溺愛麼子,但是跟袁總這溺愛法根本不一樣啊。這哪兒是寵小兒子……”
袁騅低聲罵他:“你他孃的,不像兒子那像什麼?”
“像……”王家棟頓了一下,靈光一現:“像小情人兒!”
緊接著哎喲一聲,袁騅給了他一肘子,然後飛快閃到老遠的地方去了。這表兄實在是太能惹禍,袁騅不想再一次成為父親盛怒之下的炮灰。
俄羅斯美女扭腰擺臀的走到他們一行人面前,環顧周圍一圈,用不大熟練的英語對袁城甜笑:“先生,您點我?”
不愧是在風月場上混成精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來在這幫黑衣實彈的男人當中誰是主子誰是手下,主子當中誰又是老大。
袁城不置可否的笑著,對心腹副手使了個眼色。那個副手立刻從保鏢手裡接過裝滿現金的小手提箱,抽了一沓子現金出來,直接交到那女人手上。
那美女一掂現金的厚度,頓時笑得更甜美了:“謝謝!謝謝!先生您真是太好了!”
“這跟我好不好有什麼關係,”袁城淡淡的笑著,瞥了懷裡的小兒子一眼,“你得好好的謝謝他。”
金髮美女似乎這才注意到那個面貌姣好斯文的少年,立刻大大的給了他一個飛吻。
她剛才就有看到這個穿著打扮格外貴氣的少年,但是實在拿不準他的身份。按理說從保鏢手下的態度上來看,他應該是個身份尊貴的上位者;但是從年齡、長相、以及袁城對他的親暱姿態來看,說他是個得寵的男孩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