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聿回頭,看見幽然出現在面前的季惟。素雅的V領T恤、閃閃發亮的耳釘、在燈光下白得精緻的臉,蔣聿確信,方才的所有並非假象。
季惟挑了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玩味地看著蔣聿的一身正裝:“喝點什麼?新來的調酒師應該不會使你失望。”
蔣聿鬆了鬆領口的領帶:“礦泉水,謝謝。”
“怎麼?唯恐這裡的酒不安全?還是怕我……以牙還牙?”季惟意味深長地諷刺,看著蔣聿的神色變得沉鬱。
“我很少酗酒,你大概忘了。”
“噢,對,我忘了,你的胃不好,一不小心,就會痛得死去活來。”那四個字,吐得咬牙切齒,都彷彿不過癮。
蔣聿默然,從公文包裡取出單反相機,推到季惟面前。
季惟伸手,被蔣聿握住,掌心的溫度順著面板直直地燃進骨縫裡,瘋一般地將手指抽了回來。
開啟相機,儲存卡中的記憶依然健在。那次溫泉之旅的寫真,每一張都讓他感到暈眩。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沒有把我的半裸照交給那些八卦雜誌?”
“你所有的東西都在原處,我沒有動過絲毫。”
“你的垃圾桶不可能連那些東西都放不下。”季惟低頭,將所有的照片全部刪除,然後將儲存卡取出還給蔣聿,“我只拿走我的東西。”說罷瀟灑地起身。
蔣聿見他要走,匆匆地挽留:“季惟!不是說……有話要說?”
季惟沒有留戀地回頭,只是手掌又一次落入那個人的禁錮之中。那雙手其實一直是涼的,一年四季,乾燥的,有一點粗粒,讓季惟忽然又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他硬生生地拽了拽,換來的是瘋一般地撕扯。季惟的重心變得偏斜,狼狽地抵上堅實的胸膛。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便是,我們商場再見,請你好自為之。”身體的親密碰觸令季惟不禁地微微發顫,手指從他的領口劃過西褲唐突地抽離。
“季惟,很多事並非表面上那麼真實,更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季惟仰起頭,對上那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