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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昨晚我們在一個地下倉庫找到他,他被兩個流竄的毒販盯上了。”齊野抓過他的手,往季惟跟前送,“他不原意回去,說要找程顥,我把他送到你原先住的地方,他已經搬走了。”

莫寞聽到這兒,全身顫抖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咬著泛白的嘴唇失魂落魄地問季惟:“你知道他在哪兒麼?”

“放心,他還活著,沒這麼容易死。”季惟斟酌了幾秒,終究不忍心道出真相,避重就輕地安慰了兩句。

“他不肯回去,說要來找你,所以我只能帶他來找你。”齊野關切地望著衣著單薄的季惟,“你的臉色不好。”

話音剛落,季惟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卻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自嘲:“看來是有人在惦記我。”卻在腦海中下意識地想到了蔣聿。

齊野湊前用手量過他的體溫,無奈地搖頭:“你是發燒了。”

季惟被齊野扶上了床,嚴嚴實實地裹上幾床被子,再嚥下幾片退熱藥。莫寞跪在床前看著他,時而對他柔軟地笑,時而走神地看向遠處,神色落寞。季惟感覺身體慢慢變熱,額頭不斷地往外滲著汗,莫寞伸出手,試探地輕輕撫摸。他的手涼涼的,很舒服。

季惟淡淡地笑,破天荒地覺得生病真好。莫寞就這麼耐心地替他降溫,直等到齊野找來冰袋。他替他把燈關上,然後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囑咐他好好休息。

然後,他站起來,就這麼走了。有那麼一瞬間,季惟有一種錯覺,以為他會中途回來,強迫症般地再度確認,替他掐好被子。可是他沒有,他不是蔣聿。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宣傳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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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

踏實地睡上一覺,無夢打擾,燒也退了大半。季惟在齊野的敦促下穿上厚實的冬季家居服,飢腸轆轆地來到廚房。莫寞還沒有走,待在齊野身邊照看著爐子上煮著的食物。

季惟開啟冰箱,慣性地去取冰鎮啤酒,卻意外地發現原先空空如也的儲物箱被塞得滿滿當當。

“趁你睡著的時候,莫寞和我去了趟超市。”齊野善解人意地為他解惑。

季惟真誠地笑,將要開啟易拉罐的同時被莫寞制止:“給你煮了薑茶,啤酒還是等病好了以後再喝吧。”

接過飄浮著熱氣的驅寒茶,季惟看了一眼齊野向他致敬,以為那是他的貼心傑作,卻聽見意料之外的推託:“莫寞的主意,還放了很多紅糖,我對姜過敏。”

季惟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莫寞的頭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滿品嚐,廚房飄來的淡淡香味愈發地勾引著他的食慾。他看著齊野和莫寞忙碌的背影,無聲卻默契,忽然有一種異常的直覺。那些影像就好像光一樣牢牢地附著在他的視網膜上,化成細小的微粒,然後一點一滴地滲進細胞裡,在一瞬間治癒所有傷痛。

睡眠將季惟的這一天直接帶入了深夜。臨走前,齊野反覆地確認了他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他將他們送到門口,齊野似是依依不捨地堵在門口:“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這樣的情形純屬意外,下不為例。”

“隨時給我電話,我隨叫隨到,方便好用。”

季惟心虛地笑起來:“恐怕還真是有事要託你辦。我訂了兩張下週日飛舊金山的機票,需要你幫我辦妥加急簽證。”

齊野愣了愣,神色忽然變得凝重,欲言又止。

“如果讓你感到為難,就當我沒有說過。”

勉強地笑了笑,齊野用力地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承諾:“放心,力所能及,我一定幫你。”

季惟目送他走下樓去,這是七樓,電梯並沒有壞,他卻像是魂不守舍一般地扎進了漆黑的樓道里。踉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季惟失神地望著每一層的聲控燈亮起又熄滅。

莫寞走到身邊,扯他的衣角:“連你也要走了,是麼?”

季惟回過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世事無常。”

莫寞沉默了一會兒,像在思考,又在躊躇,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在你睡著的時候,我擅自接了你的電話,是他打來的。我知道了他跟別人在一起。”

“所以,你還是不放棄?”

這一次,莫寞搖了搖頭,有些黯然:“我不知道。”

“累了的話就讓自己好好休息,時間會讓你知道你愛的不過只是這個過程。”季惟抓住他冰涼的雙手,“偶爾停下來,看一看身邊那些並不起眼的人……齊野是個很好的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