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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依舊忙碌得不可開交。蔣聿力圖把損失降到最低,同時主持著僅存的幾個專案的運作,再加上貸款到期週轉不靈,似乎一時之間所有的不順當都接踵而至。季惟在他身邊收拾所有的瑣事,儘可能地讓蔣聿能騰出精力應付更棘手的事,然而依然避免不了長時間的超負荷工作。

季惟替蔣聿帶回的外賣,常常被遺忘在一邊,直到涼透了才想起來吃上幾口。連續數日以後,蔣聿原本狀態就不佳的腸胃便叫囂著罷工了。

那天半夜的時候,蔣聿突然醒來,跌跌沖沖地進了浴室,季惟驚醒,跟了進去,見他不停地往外吐酸水。

季惟趕忙替他拍背催吐,轉身便給蔣聿的醫生掛了電話。

“你怎麼樣?”回來時,蔣聿正湊在洗臉池裡淋著涼水,等到用毛巾拭乾以後露出的那張臉微微泛白。

“沒什麼……老毛病,習慣了。”蔣聿勉強地笑。

等到醫生來過,將速效的藥服下,蔣聿才終於穩定下來。

季惟坐在床邊,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到一層薄薄的冷汗:“很痛?”

“還好,害你又陪我一同熬夜。”

季惟嘆息地搖頭:“蔣聿……聽我一句勸,給自己放兩天假吧。”

“那麼等我回去的時候,恐怕一切都已經回天乏術。”

“生意失敗了,可以東山再起,健康卻是用多少錢都買不回的。”季惟將溫水遞倒他嘴邊餵了兩口。

“公司是我一手創辦,我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它垮下。”

“但我同樣不可能眼睜睜地看你倒下……”季惟的話還未道完,蔣聿忽然皺眉,本能地捂了捂發痛的肚子。

季惟趴在他胸口,體貼地伸手揉了揉:“好點了麼?”

“好些了。”

季惟妖嬈地笑,纖長的手指在蔣聿的身上慢慢往下試探,蜻蜓點水一般地在腹部和三角地帶撩撥,極富技巧。

蔣聿耐不住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對上季惟那雙寫滿計謀與誘惑的眼睛。

然後眼神落了下去,季惟的唇在某個敏感而脆弱的部位印下親密的接觸,接著抬起頭,嘴角是一抹得逞妄為的笑:“呵……這麼快就有反應了。”

蔣聿坦然一笑:“你害我起不了床了,季惟……我還有一份檔案必須在天亮前看完。”

狡黠地揚著嘴角:“如果你不好好休息的話……我只能用我自己的辦法讓你下不了床……”

茶水裡放了一點薰衣草,蔣聿最終還是安穩地睡著了。季惟獨自在窗臺上坐了一會兒,深秋時分凌晨兩點的風已經帶著寒意,醞釀了許久,像是在為一個決定反覆地躊躇,終於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起身走出臥室,在走廊盡頭的黑暗裡撥了一個號碼。

漫長的等待以後,機械聲終於被一個久違的人生所替代。

有那麼幾秒鐘,季惟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他忽然覺得唐突。

終於,硬硬地問了一句:“我爸在麼?”

對方分明地愣了一下,然後傳來的是一個清亮而溫柔的聲音:“是你,季惟?”

“我爸在麼?”不帶感情地重複了一遍。

“在,他正在廚房,我去叫他。”

一分鐘以後,季惟聽見了他爸的聲音,上來無非是理性的寒暄和形式上的問候,隨後便是直白地直奔主題。季惟從來都不習慣用一種溫吞的方式與父親交流,那會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會把你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我,我想現在應該是兌現的時候了。”

“遇到什麼事了,季惟,說出來我可以全力幫你。”

“不必了,你只需把我應得的給我就夠了……”

季父沉默了片刻:“好,我會兌現。”

“謝了……打擾你做飯了,下次有空再聊,我休息了。”

“等等……季惟……不和思銘說幾句麼?他一直很想打電話給你。”

“不必了,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季惟掛了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蔣聿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那時一個陰天,一如蔣聿那時的心情,分明地感到身體很重,頭很痛。他強迫自己坐起來,揉著太陽穴,然後胃部開始拼命地反著胃酸,陣陣的噁心。

季惟進來,端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再替蔣聿在腰後點墊上靠墊:“好點了麼?”

蔣聿忍著不適淡淡地應道:“見到你,好多了。”

“起來吃點東西,我